毛宁宁也上学了,他凭借自己在物理竞赛上面获得优秀奖,再加上出色的入学面试成绩,成功地进入了清华附小幼儿园,学校跟阿宝读的小学部是挨在一起的,柳烟凝每天接送阿宝就顺便一起接送毛宁宁。
胡雪华很不好意思,一天两天也就算了,一直让柳烟凝接送她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柳烟凝当时笑道:“路程都是一样的,放学时间也是差不多的,我就是顺路就接回来的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什么时候我要是有事情,还不得麻烦你们帮忙一块接阿宝吗?再说你们夫妻帮我的忙还少吗,雪华姐,别跟我这么见外。”
毛宁宁现在每天上学放学就跟阿宝一块走,为此他甚至对上学这件事热情高涨。
两孩子上学之后,就很少有时间去陪伴王英池了,只能周末的时候去。
柳烟凝从潘明口中得知送往美丽国实验室的样品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基因检测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王英池已经不在医院住院了,因为医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转回了家。
毛宁宁之前都跟阿宝一块去看望王英池,这周六,阿宝要去王英池家,出发前去叫毛宁宁。
“宁宁,我们吃了饭就去池池哥家里哦,你快点吃饭。”
毛宁宁一怔,他别开双眼,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今天就不去了。”
阿宝追问,“你有什么事呀,上个星期我们都跟池池哥说好了,这个星期给他带物理书去的。”
“我...我不想去了。”毛宁宁垂下头。
阿宝愣住,眼睛瞪得圆圆的,“你不想去了?你不愿意去看望池池哥了?”
毛宁宁愣了一会儿,才点头。
柳烟凝还在换衣服,去王英池家,她就不化妆了,正在思考穿什么鞋子,阿宝从门口走了进来,直愣愣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一手抓着沙发扶手,小腰板直挺挺的,柳烟凝看了他一眼,惊讶地发现他好像在生气。
阿宝是很少很少生气的,就算生气,也只是当时那一小会儿,立马就能收住情绪,像今天这个小模样,柳烟凝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了,阿宝,怎么生气了?告诉妈妈。”
阿宝光着脚丫子,他的脚丫子虽然肉肉的,但却很秀气,又白净,柳烟凝也坐上了沙发,笑眯眯地看着阿宝。
阿宝垂下头,他不想告诉妈妈。
“毛宁宁呢,他收拾好了吗?”柳烟凝又问。
阿宝那双漂亮的小鹿眼睛里浮出失望,“他不去了。”
柳烟凝有些惊讶,“怎么呢,他有事情吗?”
阿宝嗯了一声。
柳烟凝就知道阿宝为什么生气了,原来是因为毛宁宁今天不去看望王英池了。
她拉住阿宝的小肉手,小孩的手软得不可思议,几乎摸不到手骨,“毛宁宁去不去都是他的权利,你不能以自己为标准去要求别人做什么,阿宝,你也没有必要因此而生气。”
柳烟凝耐心地开导阿宝,但阿宝的心情也没有因此好转起来。
出门的时候,阿宝刚从家里出来,就看到毛宁宁站在他家台阶上,看到阿宝出来,他心虚地跑回了客厅,阿宝就当没看到他,背着小书包就上了车。
到了王英池家,王英池还在做治疗,柳烟凝带着阿宝坐在客厅等。
王英池的家也在一个老小区,条件甚至比潘教授的家还要小,家里收拾得很干净,客厅没有沙发,摆着一套桌椅。
潘明抱歉地端了两杯水上来,为了照顾王英池,潘明办理了停薪留职,家里现在就靠王英池的爸爸挣钱,外公外婆也补贴了很多退休金,本来潘老都已经退休了,为了给外孙治病,又接受了学校的返聘,潘明跟柳烟凝说起这些时,心酸得直掉眼泪。
“是我爸爸的朋友介绍的医生,退休之前是中医院的老中医,请他来给英池扎针试一试。”
阿宝突然插嘴说道:“是呀,潘阿姨,我查到的医术上面说过可以用银针法来刺激池池哥的穴位。”
之前王英池也做过银针治疗,没有太大的效果,这次是因为西医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潘明看了阿宝提供的小册子,上面有个方法,古法银针法对这种疑难杂症有治疗的奇效。
这让潘明也燃起了一点希望,西医查不出病因,他们也不愿意放弃,于是托人打听,潘教授的老朋友给他推荐了现在这位老中医,请过来试一试,今天是施针的第三天,要连扎半个月,再看效果。
潘明感激地看向阿宝,她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小朋友,竟会对朋友表现出如此周到的关心,这可能一般的大人都做不到。
阿宝已经接连两个月来陪伴王英池了,他也不嫌麻烦,每次都很认真地给王英池带一些他挑选出来的书籍,和王英池一起看。
自从王英池的病情加重,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买水果了,柳烟凝自从第一次来发现这个之后,每次都会带些水果牛奶来。
等王英池结束了治疗,阿宝可以进入他的房间了,他已经穿上了衣服,怕瘦骨嶙峋的身体吓到阿宝。
王英池注意到了毛宁宁没有来,但他也没有询问,而是笑着对阿宝说道:“阿宝,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