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眸色平静,脊背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牢牢的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钱坤拔出了手杖,鲜血顺着风雪贴身的衬衣,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溅在地上,掀起了阵阵涟漪。 钱坤转动着手杖,风雪的左肩被绞得血肉模糊。 “跟老九道歉。” “他是卧底。”风雪的表情很沉静,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如同一张安静的画卷。 “老九,你来处理。” 独臂男人沉默的走了过去,钱坤面无表情的将手杖从风雪的左肩拔了出来。 拔出的瞬间,铁锥带着鲜血四溅,落在地上如同点点盛开的红梅。 钱坤握着手杖,然后用力一挥。 破空声在安静的船舱里突兀的响起。 连心柠的心一紧,这下定要头破血流了。 果然,大量的鲜血飞溅在墙壁上,如同妖艳的牡丹。 还有几滴落在了菩萨的脸上,血珠缓缓落下,像是一滴滴血泪。 “扑通”一声,老九倒在了血泊当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下,两下,三下…… 纯金手杖每下都打在老九的脊骨上。 “咔嚓!”脊骨断裂的声音是那么清晰。 连钱坤的小弟都有些慌神,只有风雪自始至终眸色淡然。 风雪的半边脸上都是老九的血迹,他伸出舌尖淡淡的舔了一口唇边血迹,咧开的嘴露出森白的牙齿,看上去恍若嗜血修罗。 “不错。”钱坤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赞赏,“最近我就觉得老九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那种大义凛然的味道……” 钱坤说着,抬起手杖,轻轻的拍了拍风雪的右肩:“起来吧,我知道你的忠心了。” 钱坤绕着老九走了一圈,高档手工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的船舱里听上去有些渗人。 “你很优秀,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竟然最近才闻到。”钱坤说着,一脚踩在了老九断裂的脊骨上,一点一点的用力。 老九趴在地上,钻心的疼痛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吸着凉气。 连心柠的心一沉,不由的缓缓攥紧了拳头。 这个老九当真是卧底吗?那风雪真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老九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不停的抽搐着,眼神且迸发着坚定的光芒。 那光芒同陈伯伯眼里的一样。 陈伯伯,那个待连心柠如同亲生父亲一样的男人。 不,她的生父不配。 七岁那年,男人毒瘾发作的时候一边狂笑,一边把毒塞进了她的嘴里。 细嫩的喉咙被塞的生疼,她拼命掐着自己的脖子,不咽下去一颗。 可是力气太小了,一把把的药丸源源不断,如果就此窒息,会不会也是一个挺好的结局? 被毒瘾折磨发疯的时候,连心柠想过去死。 是陈伯伯,还有很多善良的人一直陪在她身边,让她终于在十岁的戒掉。 可是,只要毒贩还在,这世间就会有更多像她一样的女孩。 …… 钱坤抬了抬手,小弟立刻将血肉模糊到老九拖了出去。 老九像是一具尸体,被拖着经过风雪的刹那,他猛地挣开,直直的朝风雪扑过去—— 所有人都看着老九狰狞的脸庞。 只有风雪看到他眼底的欣慰和祝愿。 保镖上前一把按住老九,将他拖了出去。 地上蔓延出一道蜿蜒的血迹。 风雪看着,一言不发。 钱坤走到风雪面前。 “想要什么赏赐?” “属下不敢。” “这样吧,这里的女人你挑一个。” 风雪微微皱眉,似乎迟疑了一下。 钱坤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如同蛇蝎。 风雪眼眸扫过去,很是平静,仿佛他看的不是身姿曼妙的女人,而是商品架上陈列的陶瓷杯。 最终风雪的目光落在了连心柠的身上。 是刚才那个独特的女人。 目光相接的刹那,连心柠心里一阵颤动,随即转过了头。 口中的蜡块几尽融化,她已经感受到刀片锋利的边缘。 风雪的目光只是片刻停留,随即看向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