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县主走, 甘棠望向神情黯然的顾雪臣,道:“即便是人分家,也改变不了咱们已经离的实, 又何必如此。” 顾雪臣回过神来,道:“哥哥早就已经袭爵,家中兄弟本该分家。是母亲舍不分开,所以才一直分。如今发生这样的情,以面家心中恐都芥蒂,不如早些分了好。” 这是他的家,甘棠再做置喙。她辰不早了,叫轻云打了水来,替他擦拭身子。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她瞧。 被盯头皮发麻的甘棠只好问:“人总这样盯我做么?” 他伸手抱住她, 把脸颊埋在她温热的颈窝, 道:“我对不起咱们的宝宝。” 甘棠沉默片刻,哑声道:“顾雪臣, 真的都过去了。” 无论心中怎样遗憾也好, 悔也好,也不会回到当初。 就好像曾经那样喜欢顾雪臣的甘棠宝在间里一点点死去。 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 ”他汲取她身上的温暖,“我都知道。” 她道:“睡吧。” * 前院。 “么,三弟要分家!” 顾怀瑾难以置信地望自己仿佛才哭过一场的母亲,“怎么闹到要分家的地步?弟妹腹中的胎儿不是已经保住了吗?” 提及这个,华阳县主又止不住落泪。 自己的母亲一生好强, 眼下却哭成这样,顾怀瑾瞧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旁的秦蓁嘟哝, “既然三弟要分家,那分便是, 如今闹成这样,总归不好。” 华阳县主闻言,气捂胸口。 顾怀瑾呵斥,“胡八道么!还不回家去!” 这几日已经遭了他不少冷眼的秦蓁他当众叫自己下不来台,眼圈蓦地红了,起身向华阳县主行了一礼,“那儿媳就退下。” 眼不为净的华阳县主朝她挥挥手。 秦蓁走,华阳县主问一直未曾言语的儿媳,“此你如何看?” 赵樱淡淡道:“此重,儿媳不敢妄言,已经将此写信告知侯爷。” 已至此,也只能这么办。 幼子一向敬重自己的哥,希望他回来能帮劝一劝。 华阳县主道:“你们都回去吧,我累了。” 赵樱起身告辞。 顾怀瑾安慰华阳县主,“我日再去同三弟谈一谈,阿娘一定要养好身子,等过几个月还要照顾孙儿。” 华阳县主心中安慰些许,“我知晓,你回去歇吧。” 顾怀瑾应下,又服侍她躺下,这才离去。 才出院门,屋外下起了雨。 顾怀瑾望密集的雨幕,准备唤随从回去取伞,这赵嫲嫲拿伞追了出来。 赵嫲嫲年纪了,顾怀瑾生怕她再摔了,向她走了几步,道:“赵嫲嫲怎么亲自出来了?打发她们便是。” 赵嫲嫲将伞递给他,笑,“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县主叫老奴来同二公子一声,待会儿回去莫要同娘子吵,吵来吵去,家中失了气。” 顾怀瑾苦笑,“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要母亲为我操心,真是不孝!”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赵嫲嫲轻轻叹气,“外头凉,二公子快快回去吧。” 顾怀瑾望漆黑的夜,想到几日前家里还好好的,如今不过短短数日却闹成这样,心里十分难受。 他一路回了院子,才入屋,秦蓁就迎上来,便拿帕子替他擦拭额头的雨水,边问:“母亲可怎么分?” 顾怀瑾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眸光望她。 秦蓁被他盯心里发毛,道:“你摆么脸色给我瞧,又不是我要分家!” 原本并不想与她吵的顾怀瑾道:“若不是你成日里总与三弟妹过不去,三弟又怎会要分家!” 秦蓁心虚,“如今不分也要分了,那能么法子,更何况分家么不好的,咱们了闲钱,日子自然不必过扣扣嗖嗖。” 顾怀瑾她话里话外都盼分家,气不打一出来,“总之你这回给我老老实实的,母亲她要怎么分是她的,你一句话也不许。” 秦蓁一听就不高兴了,“母亲一向偏疼三弟,眼下三弟妹又因为她差点小产,恐怕她恨不要将家里所的东西都给了三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