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有所耳闻,小汴京每逢科考,就会出现一种叫做红叶传情的习俗。 红叶传情原来是指京城里的女子,在红叶上写着情诗,放在金水河里,顺着水流流去,最终流到一名读书人的手里。 小汴京的红叶传情,明显不是男女用红叶表明情意那么简单了。 苏小小拿出了一张红纸,还不是一般的红纸,是用来染红嘴唇的胭脂纸。 上面还有着苏小小的唇印,让香儿拿了过去,放在赵庆面前的红木半月桌上。 赵庆看着桌面上的胭脂纸,带着唇印,心脏莫名的‘怦怦’跳了起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起来。 苏小小坐在青帷幔里面,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见了赵庆拿起胭脂纸的动作,脸靥瞬间就红了。 她只是想着把胭脂纸放在赵庆旁边,继续说出接下来的话,更好理解。 只是没有想到,赵庆居然拿在了手里。 上面还有她的唇印,羞死个人。 苏小小压下心头的赧颜,继续说了起来:“小汴京的红叶传情,与普通的红叶传情不一样,每逢小汴京开始科考,汴京船娘便会拿出一只只红封子,押宝某一位读书人高中了县试案首。奴家往年没有参与过这件事,今年破了例,也参加了红叶传情,拿出了一些银两压在小郎君身上了。” 香儿听到小姐说的一些银子,不乐意了,帮腔说了一句话:“小姐哪里是压了一些银子,分明押宝了足足五千两银子,已经是小姐一半的积蓄了,这笔银子要是没了,还不知道多久才能给自己赎身,小郎君千万不能辜负我家小姐的期望。” 赵庆拿起松花釉茶杯的手掌,僵住了,没想到红叶传情是这么个意思,更没想到苏小小直接在他身上压了五千两银子。 赵庆信心十足的说道:“苏小姐放心,赵某不会让你失望,这一次的县试案首,势在必得了。” “呵呵。” 这句话落下,那名妖娆女子发出了吃吃的笑声,不是在笑话赵庆的大言不惭,用她那更带着几分妩媚的嗓音说了一件事实:“小郎君可不要放松警惕,以至于小小妹妹损失了一半的赎身银子,没了这笔银子,可就耽误了她的前程。倒不是奴家有意打击小郎君,只是在于小汴京的文风不盛。” 赵庆明白那名妖娆女子的意思,文风不胜对于任何府县来说都不是一个好词,对于小汴京来说却是一句夸赞了。 正是因为小汴京的文风不盛,出不了几个才子,小汴京出现了一名又一名擅长八股文的考生。 小汴京的考生年前霸占了燕蓟府府试的金榜,也霸占着京州乡试的金榜。 燕蓟府府试金榜上的秀才,有五成全都是来自于小汴京,这是一个极为夸张的数目。 燕蓟府是个大府,有着十几个县,小汴京占据了一半的秀才名额,剩下所有的县才占据另外一半。 小汴京的考生更是在京州的乡试里,占据了三成的举人名额。 数量减少了,只是占据三成,却更为惊人了。 京州是大雍王朝众多州府的大州,拥有十来个府,每个府都有十来个县。 一个小汴京的考生,却占据了整个京州三成的乡试名额,可见小汴京读书人在科举上的本事。 难怪会文风不胜了,小汴京的读书人全都在琢磨八股文,当然会造成出不了几个才子的情况。 京州的读书人总是拿文风不盛来讥讽小汴京,说是讥讽,心里大多是羡慕。 赵庆忍不住询问了一句:“不知小娘子押宝了哪一位读书人。” 妖娆女子又是吃吃一笑:“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别总是一句一个小娘子,听着怪生分。小郎君喊奴家一句杜十娘,便可以了。” 杜十娘?! 赵庆早就听说过小汴京四绝里的杜十娘,知道她的容貌与苏小小不相上下,尤其擅长一曲惊鸿舞,俘获了不知多少京城权贵。 杜十娘这段时间以来,经常前往京城,教授宫里的贵人,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杜十娘了,留下一个遗憾。 不曾想,在参加县试的前夕,见到了杜十娘。 还是在苏小小的游船画舫上,这么说来,今夜有两位小汴京四绝陪着他。 当真是荣幸了。 赵庆得知青帷幔后面的妖娆女子是杜十娘,对于她押宝了哪一名读书人,越发的期待了。 杜十娘说出了一个让他感到意外,却又十分合理的名字。 “李甲。” 赵庆认识的小汴京读书人不多,李甲这个名字却是有所耳闻。 对于杜十娘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