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几乎没有出现过策问,全是在第二场里默写《圣谕广训》。 今天偏偏就出现了违反惯例的情况,《圣谕广训》变成了策问。 李甲坐在号房里愣了半天,总算是回过神来,着急忙慌的开始回答策问。 这次他没有过去的悠闲了,不用在桑皮纸上打腹稿,直接誉写在考卷上。 李甲赶紧抽出来一张桑皮纸,审视着考题,匆忙在桑皮纸上打上一遍复稿。 第二场的变故,突然出现了变数,这让李甲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他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了起来,甚至有了一丝不安,难不成伯父李林甫泄露考题的事情败露了。 仔细想想又不可能,万一真的败露了,他在这个时候应该早就被抓进了大牢里。 李甲在患得患失之间,还没在桑皮纸上写上几行字,第二场科考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他还是陷入恍惚的神态里,猜测发生变故的原因,浪费了大量科考的时间。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了,那便是学政王叔文带来的变数。 小汴京县试的主考官是李林甫,早就为侄儿李甲铺平了一切,不会擅自更改《圣谕广训》的默写。 整个小汴京可以在科举考试里,更改题目的官员,只有一个人。 学政王叔文。 他主管整个京州的科举文治,想要更改县试的科考题目,再是简单不过了。 李林甫只是钞关御史,不是京州的按察使,可以在临时修改考卷题目这件事上反驳学政王叔文。 只能一言不发,任由王思礼临时更改了科考的题目。 还好不是县试题目泄露了这件事,被别人发现了。 李甲暗自松了一口气,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伸出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准备开始答题了。 就在他想要答题的时候,身边再次出现了差役,开始收走第二场科考的考卷了。 李甲再次愣住了,他还没有正式回答第二场科考里的策问,怎么就突然开始收走考卷了。 他只顾着胡思乱想了,忘记了回答策问,还没在考卷上写两个字,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李甲咬了咬牙,只能把桑皮纸附在了考卷上,把那寥寥几行字当过第二场策问的回答。 他眼睁着看着差役从号房的第一名考生开始,慢慢走过来,收走所有考生的考卷。 随着差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甲彻底的失魂落魄了起来,瘫坐在座椅上,红了眼,险些要泪洒考场。 前前后后准备了很久,甚至是不惜泄露了考题,就是准备夺走本次县试第一名的案首。 结果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本来是用作稳定胜过其他考试的《圣谕广训》,突然改成了策问,已经让李甲失去了优势。 倘若是认真答题,还是有可能凭借肚子里的才学,高中了县试第一明的案首。 李甲偏偏在这个时候胡思乱想了起来,由于担心徇私舞弊的事情被发现,战战兢兢没有回答策问。 以至于交了一张空白的考卷,只能不合规矩的把桑皮纸附在考卷上。 李甲叹了一口气:“附上了桑皮纸又能如何,上面没写几行字,没有给出完整的答复,第二场的策问算是毁在手里了。” 李甲越想越是懊恼,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一巴掌,却又不敢,免得引起了差役的注意,让正在监考的伯父李林甫丢了面子。 李甲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似乎已经看到了县试第一名的二手即将拱手让人了,瘫坐在座椅上,等着差役收到他的考卷。 就在差役过来的一瞬间,李甲再次愣住了,重新振作了起来,望着那名差役熟悉的面孔,眼睛里再次有了神光。 这名差役不是别人,正是常年跟在李林甫身边的官差,不知道为何,突然担任了贡院的差役,还负责收取考卷。 差役拿走考卷的时候,快速张嘴,说出了几个字。 没有说出声了,只是做出了一个口型给李甲看。 只是口型已经足够了,足够让李甲明白他的意思。 “哈……”李甲经过了大起大落,几乎想要放声大笑起来,好在及时想到这里是贡院,赶紧闭上了嘴,停下了冒失的行为。 不过他心里的高兴和振奋,几乎让他激动的当场欢呼了起来。 差役张嘴说出的口型,只有几个字,却也看懂了。 调换考卷。 李甲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明白了差役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