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公、贺先生两人正在闲谈关于赵庆的事情,正主就来了。 赵庆和贺双卿一起来到了姚公居住的廊院白墙月洞门门口,走到了竹林旁边,看着姚公、贺先生的对弈。 贺先生赶紧放下了手里的酒碗,已经看到女儿贺双卿眸子里怨气满满的眼神了。 贺先生早上把今天规定的酒水喝完了,不能继续喝了。 贺先生平时在王公贵胄面前再怎么的神态从容,在女儿贺双卿面前,倒是有些局促不安了:“那……那什么,全是姚公逼着老夫喝了一碗酒,说是不喝酒,棋力不行,对弈起来过于轻松没有了乐趣。” 贺双卿还能不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什么秉性,直接伸手夺过了棋枰旁边的木叶天目盏,直接把酒水泼在了竹子上。 贺先生的脸上出现了肉疼的表情,还有些急了:“那可是赵庆孝敬给老夫的好酒,这辈子都没喝过这般甘醇的酒水,有银子都没地方买。” 姚公坐在对面的粉彩花鸟图瓷墩上,看着酒水泼在了竹子上,同样是一脸的肉疼。 那些竹子可都是名贵的香妃竹,当年他去蜀地讲学的时候,当地官员送给他的名品。 养了多年,好不容易种活了香妃竹,可别被酒水给浇死了。 姚公尝过赵庆孝敬的酒水,也不知他是怎么酿造出来的酒水,甘烈程度远胜天底下所有的酒水。 再是英雄好汉,喝不了三碗,就得昏倒在地了。 姚公、贺先生刚开始喝还有些不习惯,只要多喝两口,再喝其他任何酒水都寡淡无味了。 一般的酒水泼在湘妃竹上应该没事,赵庆孝敬给贺先生的酒水可就不一定了。 好在装酒瓷碗是名贵的木叶天木盏,贺双卿没有把酒碗给摔碎了,还是放回了棋枰。 她转过脸去,瞪了一眼赵庆:“你应该清楚我爹的身体,由于这些年喝酒太多,身体大不如以前了,往后少给他一些蒸馏酒。” 提到了蒸馏酒这三个字,贺双卿又念叨了一句:“也不知你怎么想的,给酒水取了一个蒸馏酒的名字,着实拗口。” 赵庆知道怎么捋顺了贺双卿,装作没听见,一副专心致钻研围棋的样子。 贺先生为了平息女儿的怨气,只能赶紧转移了话题:“赵庆这小子最近作出的那首木兰花令,着实惊才艳艳,放在京城里都是一篇难得的名篇佳作,老夫哪天去京城的时候,拿着你这两首诗词交给过去的几名好友品鉴一番。” 赵庆笑了,贺先生从乡下来到小汴京以后,他也看出了一些门道,贺先生当年在京城里的地位不低。 有了贺先生帮忙宣扬诗词,往后等他前往京城里,就不再是籍籍无名的一名地方读书人了。 “哈哈。” 这时,白墙月洞门门口传来了一道笑声,王叔文走了进来,看着赵庆的眼神里,多着几分欣赏:“本官巡视各地府县的科举回来,路过小汴京听到汴京船娘全都在盛传赵庆新作的一首诗词,汴京船娘推崇备至的样子,看来又是一首不输水调歌头的诗词了。” 赵庆听到这话,心里莫名的有些激动,没想到能够得到学政王叔文的欣赏。 对于他这般的读书人来说,学政王叔文一句话,就能决定一名读书人的科举仕途。 另外,王叔文还是心学大儒,这个身份带来的名望更加显赫。 以他的才学前往京城里担任一部尚书都绰绰有余,不知为何却一直窝在京州担任学政。 赵庆恭恭敬敬的行礼:“学生见过王学政,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拙作罢了,还请王学政提点一二。” 贺先生抚须笑了,赵庆是个做官的料子,懂得如何把握机遇。 换做其他的读书人,早就紧张的说不出话了,就算是能够说得出来,那也是支支吾吾还不如不说。 赵庆对答如流,甚至还主动说出了帮忙品鉴,颇有几分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意思。 在场几人却没有认为不妥,还颇为欣赏赵庆的机敏。 《木兰花令》如果有了高官大儒王叔文的品评,传出去的名声就彻底不是一样了,整个京州的读书人都会买来一篇《木兰花令》仔细研读。 《木兰花令》可是学政王叔文品鉴过的诗词,下一次的科举考试很有可能提到这首诗词。 王叔文的回应,让赵庆失望了,却又在情理之中。 王叔文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本官在诗词歌赋方面远远不如姚公,你想找人品鉴诗词,应该找姚公才对。” 赵庆听到一句请来姚公品鉴诗词,心里的失望很快就没了,变成了欣喜。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