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道:“本王知道,从前因为‘瑜儿’,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想必你对这个身份有所介怀,本王承认,如今对你的态度,多少有‘瑜儿’的关系在里面,但本王并非因为你就是‘瑜儿’,所以才对你情有独钟,而是因为你这个人,这点本王还能分辨清楚。” “瑜儿的身份对本王来说,是一种粘合剂,让本王瞬间就与你亲切起来,若无这层关系,或许本王需要许久,才能学会怎么与你相处。” “其实……我不需要你说这番话,”虞清欢侧过身,抬眸望着她,“是假的,我的确很在意这个问题,我会在想,你为什么忽然变了,我于你而言是什么样的存在?” 虞清欢伸手,缓缓地抱住长孙焘的腰,整个人埋进他的胸膛:“但是现在,我知道了,而我也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昭华,”虞清欢抱住他,很紧,汲取他身上那让人不觉沉沦的温暖与味道,“我也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要不信的话,尝尝我的……” 剩下的话,全然落入了长孙焘的口中,他托住虞清欢的后脑,把唇凑了过去。 这果然会上瘾呢…… “我信你,”许久,长孙焘重新揽她入怀, “因为你的嘴是甜的,要是你丧良心骗财又骗色,必然不会这么甜。” “咦……”虞清欢抖了抖,“你说话可真肉麻。” 长孙焘低头,鼻尖凑进她的脖颈,拱来拱去:“肉麻吗?真的肉麻吗?” 虞清欢觉得发痒,在长孙焘的怀里咯咯笑了起来:“是肉麻,很肉麻。” “那为夫还要更肉麻一点……”长孙焘又把虞清欢圈在怀里,“王妃,这一刻本王很高兴,比北齐递上降书那日还要高兴。” 虞清欢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反手轻轻捏着他的耳垂,小声道:“都说了,不管前路千难万难,我都会陪你,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长孙焘把下巴抵在她的耳边,嗓音低沉:“王妃,今上就要动淇王府了,他目前隐忍不发,一是忌惮本王在军中的威信,二是还未完全信任定北侯,一旦他觉得定北侯绝对忠诚,那么他的屠刀,必定会挥向淇王府。” 虞清欢默了默,道:“你似乎已有对策?” “对策有很多,但恐怕难以全身而退,”长孙焘道,“等把咱娘从虞谦手中救出来,本王便带着你去西南,虽然以后可能过不上如今这种日子,但偏安一隅,一定能护得你今生周全。” “ 不许你这么说!”虞清欢情绪很激动,瞬间就哽咽了,“我知道你要带我去西南,无非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所以,你想要在死前在西南为我打下一片天,认为这样我就能安然无恙一辈子!” “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个女子,若是你出了事,便是天塌了,地陷了。” “你活着的时候,我尚且可以靠你养活,但若是你死了,我不仅需要操持生计,还要被天下人笑称一句‘寡妇’,如果你真的舍得这样对我,那你便尽管放弃吧!” “那如果本王能安然度过这一劫,你是否愿意随本王一起,前往那未开化的西南之地,做一对与世无争的夫妻?”长孙焘认真地问她,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甚至有些紧张,忐忑。 如今北疆的兵权在定北侯握着,如果定北侯真的和嘉佑狗一个鼻孔出气,长孙焘去北疆不仅施展不开,而且根本就是羊入虎口,给人家千里送人头。 西边的话,也没有考虑的必要,一则是西边戎族部落所居的地方,不是大漠,便是戈壁,条件十分艰苦,他们到那里去,恐怕不等嘉佑狗出手,便会饿死在那里。 东边也不适合前往,只因那里满目皆海,淇王府 的人,多半都是北方男儿,在海上讨不到便宜。 唯有资源丰富,却又地广人稀的西南,才适合屯兵以及发展,那里进可攻退可守,只要能平安抵达,若是大秦没有能超越长孙焘的将领可率兵收复,那长孙焘完全可以做土皇帝,不受朝廷的约束。 其实要虞清欢来说,她更倾向于把嘉佑帝端了,永绝后患,反正嘉佑帝狗成那样,造他的反说不定还能造福百姓,但她知道,长孙焘深爱这片生养他的土地,也深受她亲生父亲毅勇侯的影响,长孙焘绝对不会干出谋反那种事。 再者,长孙焘也是担心自己的毒解不了,唯恐自己走后,她一个人留在京城受委屈,所以更愿意带她去天高皇帝远,嘉佑狗鞭长莫及的地方。 事实上,就算长孙焘不提出往西南,虞清欢也会想办法把他骗去,因为南疆,是长孙焘解毒的关键。 只要娘亲能安然无恙被救出来,她无论如何也要拉着长孙焘前往南疆解毒。 “此心安处是吾乡。”虞清欢握住他的手,“你在哪,哪里便是我的家。” 长孙焘道:“好,本王这就去筹划,若无意外,明年入夏,我们便可以启程了。” 虞清欢道:“人人提到南疆, 便只会想到瘴气和毒虫,但我在古札上看过,南疆遍地是鲜花,有最明媚的阳光,最神奇的动植物,还有美丽的异族少女,会唱动人心弦的情歌。就算那里真的不开化,我也相信,你可以让它变得繁华,正如淇州是我大秦最富庶的地区一样。” “好。”长孙焘整个人靠在虞清欢身上,“就算它不够好,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日子就不会过得太差。” 虞清欢安心地靠在他怀里,两人轻声细语聊着,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直到用过晚膳后,虞清欢又为长孙焘施了针,再看了会儿书,这才准备上床睡觉。 当虞清欢伸着懒腰走过去的时候,长孙焘已经脱了外披坐在床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