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宝?”白黎狐疑地道,“你不会去坊间搞了什么情话宝典,把上面的内容生搬硬套,用那些土的掉渣的话来哄春娥姐吧?李兄,前几次失败还不足以让你长一智么?” 以往白黎这么说,李元都会又羞又恼,但今日他成竹在胸,仿佛春娥姐就在李元的掌握之中:“白兄,我敢肯定,今日一定是你先哭鼻子。” 白黎不由得好奇,李元手中的秘宝究竟是什么,他从怀里掏出那个千年寒璧玉雕成的鼻烟壶,往李元面前晃了晃:“能让李兄垂涎三尺的,何止美人啊!还有稀世珍宝,不是么?只要李兄能把手里的王牌给我看一眼,这鼻烟壶便是你的了。” 李元抱着怀里揣的那本书,思想在做剧烈的挣扎,半响,他终于承受不住诱惑,同意把书给白黎看,但告诉白黎只能看一眼。 白黎把鼻烟壶递过去,连忙道:“李兄放心吧!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 李元将信将疑,但毁约又怕白黎取笑他,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把抄录下来的《情话宝典》递过去。 白黎大致翻看了一眼,简直叹为观止,立即就提出让李元把册子卖给他:“李兄,我用一百两和那只常胜将军鸡和你换这个,可否?” 李元怒了:“想得美!这可是淇王和淇王妃之间的私房话,和市面上那些不入流 的酸话可不一样!” 白黎手一抖,那本册子便从二楼掉了下去。 李元勃然大怒:“白兄!得不到就毁掉,你也太霸道了!” 白黎心有余悸地道:“与他二人有关的东西,我才不沾呢!若是出了什么事,连累我怎么办?” 李元一副看见鬼的样子,他狠狠地剜了白黎一眼,冲下楼去捡那本册子,谁知这楼里恩客太多,每人一脚,把册子给踢到了中央的小池子里。 册子遇水则湿,很快就晕染开来,墨汁渐渐染黑了覆上册子的水。 李元怒不可遏,大喊一声“白黎,你小子等着!”便冲上楼,一拳砸在白黎的脸上。 “李元,你疯了!”白黎不甘示弱,踹了李元一脚。 李元气得火冒三丈:“这可是老子的心血!老子蹲了一夜墙根才听来的,老子雄起的机会,就被你糟蹋了!你和恶魔!刽子手!混蛋!王八!老子这就替天收你!” 说着,李元冲上去和白黎打了起来,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打架和女人打没太大区别。 他们先是用拳头互锤,锤得鼻青脸肿,没地方下拳头后,接着又开始挠皮肤薅头发。 好好的两个贵介公子,就这样成了泼妇,成了斗鸡,成了楼里的笑话。 “两位公子,这是怎么了?”三楼的梯子上,绿色的叠云锦衣角漂浮下梯子,接着 便是勾人的身段,颠倒众生的脸。 那是大家的春娥姐,正操着一口软糯的嗓音问他们。 扭打在一起的白黎和李元动作一滞,接着猛地将对方推开,然后跑到春娥身边,齐声唤了一句:“春娥姐——” 春娥掩唇而笑,美目流转时,风情万种。 她伸手帮李元捋了发丝,又替白黎扶正玉冠,最后拍了拍二人的手,柔声道:“公子,你们在这里打架,是要砸春娥的场子吗?” 白黎和李元早已被勾去了魂魄,变得痴呆傻怔:“没、没有……” 春娥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擦了擦眼角:“吓死奴家了,刚刚还以为公子们不会停下来呢!” 白黎登时迎上去,握住春娥的右手:“春娥,你这手怎么这么亮?这些年苦了你了,这样美丽的一双小手,它们本该用来侍弄花草、怀抱玉璧、享受锦衣玉食……如今你却用它来养活自己,春娥,你真的太伟大了?” 春娥眼眶一红:“公子不嫌奴家弹琴跳舞取悦男人是很堕落下贱的事情么?” 白黎连忙摇头:“不,春娥,你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怎么能说是堕落下贱呢?你比那些只能被别人养着的人强多了!春娥,跟了我吧!我给你赎身,让你做衣食无忧幸福快乐的女子!” 春娥面色微惊,但还是道:“公子不必忧心,奴 家现在也是、也是幸福的。” 白黎见缝插针地道:“可我一点苦也不想让你受啊!你瞧你,晚睡早起的,多辛苦!” …… 李元目瞪口呆地听着白黎口若悬河,花言巧语油腔滑调信手拈来。 李元又呆若木鸡地看着对所有人都不假辞色的春娥,在白黎面前面露娇羞,一脸感动。 李元仔细品了那一番番话,最后他懊悔地一拍手掌:“我忘了白黎这小子过目不忘,就说为什么这些话那么熟悉,原来是从他那本宝典里生搬下来的!” 李元越想越气,原本握住美人小手说甜言蜜语的应该是他,原本被美人用感动和倾慕的眼神望着的也是他,现在全都被白黎这厮抢了,风头也被他占了,自己还怎么和狐朋狗友炫耀? 思及此处,李元握紧拳头,又一拳打在白黎脸上:“我打死你个龟孙!” 白黎被打得向后一仰,等直起头时,鼻血猛地就从鼻子里流下来,他用手一揩,擦了满手满手的血,顿时也怒了,反手就是一拳:“李元,今天本少爷就跟你分个高下!” 楼子里的妈妈桑劝架不过,干脆辟了片场地让他们往死里打,还请了几个大夫在旁边时刻准备着上前急救。 而其他恩客热闹看完,又继续饮酒作乐。 在楼子里混的,谁没打过两三架,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大 家都麻木了。 所以乐声开始后,大家该干嘛干嘛,倒是白黎方才说的那些酸话,被大家都捡了过去,用那些话逗姑娘。 其实春娥未必有多美,但楼子里的姑娘身价都是被人哄抬上去的,有时候她们就像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