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当然是避免不了的。 陆明瑜与长孙焘甚至还怀疑过蓝灵灵,认为有这一切都是她所为的可能性,如今也并未消除怀疑,且也没有将这个可能性排除,只待事情更为清楚一点再做判断。 他们还怀疑过有熟知蓝灵灵一切的人,在背后暗箱操控,以蓝灵灵为棋子,达到可怕的目的。 不过,就目前来看,也不无蓝灵灵中毒只是巧合的可能性。 然而不管怎样,得先确定蓝灵灵所谓的“功力”是否有害,这才是最要紧的。 闻言,陆明瑜回答道:“我们怀疑灵灵姑娘明知糕点里有毒,还故意吃下去,目的就是让我来为姑娘解毒,然后姑娘就可以趁此机会,给我下蛊,击垮……” “停!”蓝灵灵做出一个阻止的手势,“越说越离谱了,本姑娘实在听不下去,凭什么怀疑本姑娘会是这种肤浅的人?你们秦人就是花/心大萝卜。” 陆明瑜耐心矫正:“那叫花花肠子,花/心大萝卜是指见一个喜欢一个的滥情男女。” 蓝灵灵道:“不要在意这种不决定大局的细节。” 陆明瑜道:“灵灵姑娘,你中毒的时机实在太巧合了,由不得我们怀疑你,不过怀疑归怀疑,在查明真相前,我们不会对姑娘怎样。” 蓝灵灵把玩着她的大辫子,道:“你们这样怀疑我,难道就不怕伤我害我们之间的感情?” 陆明瑜道:“我们之间除了救命恩情之 外,似乎没有什么感情,但救命之恩适才已经还你了。” 蓝灵灵:“……” 你们秦人说话还真是半点不留情面啊! 回到淇王府。 本以为会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却没想到,等待他们的,竟又是一场天翻地覆的争吵。 陆明瑜与长孙焘刚回府,便听阿六来报,说阿绥姑娘她又砸东西了。 陆明瑜心疼得一抽一抽的,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嘴角也跟着抽了起来。 阿六神秘兮兮地道:“王妃,谢公子的未婚妻找上门了。” 嗯?!! 长孙焘也惊了:“什么未婚妻?” 阿六耸耸肩:“阿绥姑娘火气太大,属下不敢靠近,哪知是什么未婚妻?” 陆明瑜吩咐道:“带灵灵姑娘去客房里歇着,拨几个乖巧懂事的丫头去照顾,再请师父他老人家去给灵灵姑娘看看。” 阿六惊:“王妃,这是王爷的未婚妾吗?” 长孙焘赏了他一个刮耳,道:“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贫嘴打断你的腿。” 阿六殷勤地将一步三摇的蓝灵灵给请了下去。 陆明瑜和长孙焘来到谢韫的申思阁时,南宫绥绥正把剑贯进谢韫面前的小几上,火冒三丈:“解释清楚!你究竟是怎么背着老子,从老子的未婚妻成为别人的未婚夫的?!” “还青梅竹马,自小定亲,是不是老子要排她后面?老子这就去宰了她!不过先宰了你!你们这对狗男女!狗男女!” 谢韫不避不躲,倒像是没有听到南宫绥绥的话,握着从不离身的坠子,陷入了沉思。 南宫绥绥手中的剑,晃得他眼睛都快瞎了,他也没半点反应。 气得南宫绥绥真想一刀宰了他,但因为舍不得,只好拿他屋子里的东西泄愤。 谢韫的屋里,比他发酒疯那日还要可怕,一片狼藉。 陆明瑜与长孙焘只能在门口看着。 “谢韫到我家时才两岁,现在冒出一个未婚妻,难道与他身世有关?” 长孙焘摇头:“我到你家的时候,谢韫就已经在了,爹娘从未提过他的身世,我也不知晓。” 陆明瑜拉着长孙焘悄悄后退:“依谢韫的武功,他不会在阿绥姑娘手下吃亏的,我们去问问兰姨。” 兰姨听了二人的问题,只是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本该守口如瓶,一起带到坟墓中去的,但如今也只能据实相告了。” 陆明瑜与长孙焘对视一眼,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兰姨望着跳动的烛火,思绪拉得很远很远:“二公子不是侯爷捡的,而是被一个人送到陆家,那个人你们应该听过,便是曾经的淇州知州,顾含璋大人的父亲。” 陆明瑜与长孙焘震惊不已。 “顾老爷与二公子及二公子的奶娘被侯爷在一个雨夜救下,在他将二公子托付给侯爷后,便带着伤离开了。” “而二公子的奶娘,伤重不治,很快便撒手人寰。当时二公子还小,话也说不清 楚,因为大公子入京做了质子,郡主思念儿子心切,便将二公子当亲生儿子养。” “郡主和侯爷对二公子的存在讳莫如深,若非我是郡主的心腹,我也不会知道这些。” “我清楚地记得,二公子刚入府那会儿,口中说的,并非是秦语,也不是北齐语,更不是大秦其他民族的语言,那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话。” “顾含璋大人一家满门被灭的事我知晓,但不知与顾老爷将二公子托付给侯爷有没有关系。” “小姐,王爷,二公子的身份绝不简单,郡主和侯爷都希望他能安稳一生,若不是忽然冒出个未婚妻,我绝对不会将此事吐露,也不知二公子的身世被揭晓,究竟是福还是祸,小姐和王爷要做好准备才是。” 陆明瑜和长孙焘听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其实很多事情,早就透出端倪,只是他们不愿意去多想罢了。 比如说谢韫清奇的根骨,以及卓绝不凡的天资,若他只是个山野人家的后人,又怎会具备让很多人都望尘莫及的资质? 然而不管谢韫的身份如何,会给淇王府带来怎样的后果,他们也不会惧怕。 只因他们是一家人。 所谓的一家人,就该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这边刚谈完事情,楚氏带着绿猗把饭直接端到兰姨这里,给陆明瑜与长孙焘吃。 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