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的蕴了内力的手一顿,接着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哭什么!” 小茜抖得不成样子,虽然身体依旧坐得笔直,但眼泪就是禁不住滚滚而落:“我……我害怕。” 小蓟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跪下来劝道:“请相爷息怒!” 帝释天手掌再度蕴力,猛地一甩,小蓟便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树干上,巨大的撞/击力使得海棠花瓣簌簌落下。 小茜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到小蓟身边,抱起小蓟的哭喊:“小蓟!小蓟!” “闭嘴!”一声沉重的咆哮,吓得她不敢出声,她转过身,抬眸看着这仿佛疯魔了的男人。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随着男人的走近,她不停地往后挪动身躯。 直到她退无可退,只能撑着地,惊悚地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眼泪止也止不住,就这么狂落。 男人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怒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看出本座不是他?是因为本座不如他么?!” 小茜哭泣道:“不……不是……” 男人一把钳住小茜的脖子,怒声问道:“那是为什么?!” 小茜惊恐地道:“你们明明就是两个人,不用刻意也能区分! 并非因为你不好,所以才被我认出你不是夫君,而是你就是你,你要我如何去认为你是我夫君?” 岂料小茜这语无伦次的答案,竟让帝释天停了下来,他双目的赤红微微减退,却问道:“不是因为本座不如他,所以你才能区分?” 小茜吓得肝胆俱裂,眼泪又滚了下来,她哭着道:“明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我为什么要拿你们去比较?我们才刚见面,我凭什么去断定你不如他?” “我认出你,是因为我的夫君看我的眼神很温柔,我认出你,是因为我的夫君手上没有遍布的伤痕,我认出你,是因为你就是你,是一个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与夫君不同的人!” “你要杀就杀吧!我很胆小,你别再吓唬我了!” 帝释天甩开小茜,冷笑:“你连死都不怕,你竟然害怕我?” 小茜都要疯了,她擦了擦眼泪,回应道:“死只有一次,可能只在瞬间,而我要一直承受你这恐怖的危险气息,我宁愿一了百了!” 帝释天随手一甩,强劲的气浪打翻桌上的碗,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碎裂的粥碗,终究因胃里还残留着余温,他没有对小茜下 手。 或许是他不想破坏这样纯净的美好,又或许是小茜把他当作独/立的人,不需要与谁比较,更不需要当谁的影子,他就是他,一个独/立的人。 可内心的怒火如何发/泄? 帝释天飞身掠到房梁之上,一把扭断一个人头,将那些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暗卫,一个个杀死。 最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房梁上,只留下遍地血腥与尸体。 小茜踩着血,爬到小蓟身边,紧张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小蓟!小蓟!你醒醒!” 见小蓟没有任何反应,她撕心裂肺地大喊:“来人!来人呐!快来人!” 护卫先一步进入院子,望着这满地的鲜血与尸体,简直惊得说不出话:“夫人,这是怎么了?” 小茜面色惨白,说话语无伦次:“快,请大夫,请大夫给小蓟治伤!去告诉相爷,这边……这边出事了。” 她本来就胆小如鼠,又很爱哭,能迫使自己与帝释天周旋,已是很了不得的一件事。 如今危险已除,望着这满地的尸体,她的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 这时她又想到了文茵,她并不是很在乎文茵的安危,但因为文茵是夫君的女儿,她不想文茵出事惹 夫君担忧。 于是她带着一身血污,狼狈地跑到文茵的院子,径直冲入里面,慌张地喊道:“文茵!文茵!” 文茵正在屋里琢磨着如何弄死她,为此还扎了个小人,用针不停地刺小人的脑袋,这一幕正好落入小茜的眼里。 文茵难以置信地望着衣裳沾血的小茜,揉了揉眼睛,确认那是鲜血之后,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起效果了!真的起效果了!楚小茜,你要死了吗?” 说着,她继续用一根粗粗的针,扎进小人的心口,嘴里还疯狂地念叨着:“去死吧!去死吧!” 小茜忽然觉得,此刻的文茵很像方才的男人,就连疯狂偏执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她甩开这种“不着边际”的想法,有些失落地转身离开。 她不祈求能和文茵和平相处,她也并未这样想过,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文茵这样公然诅咒她去死,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她哪儿错了? 她从来没有去伤害过文茵。 随后赶来的管事见夫人伤心离开,忍不住责怪文茵:“小姐,方才府里进了刺客,夫人担心您受伤,所以顾不得自己,就马上跑过来找您,但您这样做,委实有 些不厚道。” 文茵冷笑:“她是过来看我死没死吧?死了她就可以独占父亲,她打的好算盘!真是个虚伪而装模作样的女人,看见她我就想吐!” 管事见文茵这副模样,摇头叹息,但他清楚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多说,只是意有所指地道:“小姐,相爷疼爱夫人,是因为夫人善良,处处为他人着想。” 文茵把小人丢在地上:“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心肠狭隘?还是说我自私自利?” 管事连忙解释:“小姐,老奴没有这个意思,老奴是想说,夫人她是个好的,不仅相爷喜欢她,就连府里的众人,都很尊敬她。您何不与夫人和睦相处?” “不可能!”文茵一把挥落桌上的东西,怒不可遏地道,“她抢了我娘的一切!我死也不会和她和睦相处!” 管事又叹了口气,甩甩袖子离开了。 太叔府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