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
男在床边坐下，双手抱住了，脸上坚硬的鳞片再次挤到了一起——那是痛苦的神情。
“那你的病治好了吗？”
“……治好了。可是我也变成了怪物，每天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接受治疗。我出不去，也不能出去，我这个样子肯定很吓。”他叹气着，粗重的呼吸像是一座山落了地。
方樾轻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经历过这么痛苦的情。”他忽然注意到一件情——男的脚铐。
“他为什么要给你铐上脚铐？”方樾问。
“治疗的时候很痛苦，为了防止我挣扎就会铐上。”男道，“辐射的副作用有时候还会让我在睡梦中发狂、自伤，戴上脚铐也是一种保护。”
他的话说完，几都良久无言。一种爱莫能助的氛围散播开来。
这时池小闲却走上前去，轻轻对那男道，“你伸手。”
男听见一个加清澈明亮的音色，迅速意识到是说话的是另一个。
他茫然地伸出那只被鳞片覆盖的灰色的手。池小闲向他的手掌，意外发现他的掌心并没有什么鳞片，而是着和类一样柔软的皮肤。
池小闲将一粒树莓干放进他手里。
小而轻的东西落下，像是羽毛般。男恍惚了下，有些不太确定地用另一根手指的指尖去碰了碰，有些干瘪，有点软。
“是树莓，风干的野果子。”池小闲道，“很酸，不要吃。但是的味道很好闻，会令想起快乐的情。”
男下意识地托起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
因为辐射的缘故，他的嗅觉反而变灵敏了。他感受到那是一枚熟透了的果子，带着发酵了的微微醉的香气，芳醇中酝酿着清新，让想起沐浴在阳光之下的金色的秋天。
“我今天只带了这个。”池小闲眨眨眼，“送给你啦。”
男怔了怔神，将小心翼翼放进了白袍口袋里，然后转身捞过自己的枕，从里摸出了一小把玫瑰花瓣，捧在手心里递过来。
他不见池小闲，却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位置。
“送给我的吗？”
“嗯。”男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喉咙里夹杂着粗粝在摩擦。
“是方馨给你的礼物吧？”
男点点。
“那我就拿一片。”池小闲轻快道，“剩下的还给你。枕里要多一点玫瑰，味道才浓。”
男惜字如金道：“……好。”
他默默地收回了手，将那一捧玫瑰花瓣重新放回枕里。硕大而粗糙的双手，仿佛在碰什么最脆弱易碎的东西一样小心。
“我改日再来你。”方樾淡淡道，“这次请为我保密。”
他转身正要走，男粗粝而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告诉方馨让路上小心一点……”
走出“实验室”，银星钻出来，用小触手轻轻抽了池小闲的手背一下——那颗树莓来是今天的加餐。
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
方樾也轻轻捏住了池小闲后颈，在他耳边低低道：“把我给你的东西送给别，你可狡猾啊池小闲？”
池小闲自知理亏，讨好似的眨眨眼，“对不起啦。”说完，轻轻扯了扯方樾的衣袖。
“啧。”身后的章漪见状道，“弟弟都开始会撒娇了。”回冲Kevin道：“狗子，你屁股被踢疼吗？”
Kevin冷笑一声，“我？”他自暴自弃道：“狗子我已经麻木了！”
“不过——”Kevin话锋一转，“池小闲的在到处散发魅力啊。刚刚那个怪，还有之前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郭未，我感觉他的挺喜欢你的。”
“不过我跟他说了，你俩可能撞号了。”他笑嘻嘻道，“两个同号是没有未来的。”
池小闲：“？”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起谁呢？！
他正要狡辩一下，方樾却已经受不了这两的聒噪，一把捂住了池小闲的耳朵。
见池小闲跟方樾拉扯了半天也没回哄自己，银星彻底不乐意了，拿起小触手抽了池小闲手背一下。
尽管化成白练已经能绞断丧尸的喉咙，但抽的那一下实在是不痛不痒。
池小闲摸了摸手背，嘀咕道：“…银星你是不是进入青春期了，好叛逆啊？”
“该。”方樾挑挑眉，难一次站在了银星这边，“是谁今天克扣了可怜孩子的加餐？”
池小闲：“……”他从口袋里摸出那片细嫩欲滴的玫瑰花瓣，“你吃这个吗？”
银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