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宋桓的疑惑,钱诸彤继续写道:“其实这次能够将北元击退,程将军带领的先锋军功不可没!”
“至于徐容的徐家军,不过是靠着跟在后面捡漏,所以才得了个好名声而已。”
“只是程天临将军实在年轻,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又从不把这些虚名看在眼里,所以才从不争抢些什么。”
钱诸彤的话,倒是跟程天临先前告诉自己的不谋而合。
看来,徐容这老登不光贪财好色,更是个只喜欢抢功的虚伪之徒!
宋桓正色道:“说了这么多,那你可还留着这些年来徐容贪赃枉法的证据么?”
提起此事,钱诸彤面露愧色,尴尬地摇了摇头。
想来也是,他从前对徐容那般忠心耿耿,又怎会把那些对徐容不利的证据保留至今呢?
但,钱诸彤如今被徐容毒哑,若是又拿不出任何证据,实在不足以一举将徐容扳倒啊!
宋桓略一沉思,突然,一个十分大胆的念头涌上了他的心间。
“老钱啊,你现在手头上没有半点证据,口说无凭,还不足以一举将徐容扳倒。”
“但,你若是能写下那些贿赂过徐容的商人名单,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
这……
这真的假的?
对于四皇子的能力,钱诸彤并不怀疑。
但,徐容更加相信那些商人的嘴是多么的牢靠!
毕竟,那可是名满大梁的虎符大将军。
谁敢得罪?
然而,看着宋桓那信誓旦旦的面庞,再回想起自己一家老小险些丧命在徐容手下的遭遇……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终于,钱诸彤咬紧牙关,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了起来。
写满了两页纸之后,那些曾经贿赂过徐容的商人名单,终于交代完毕。
看着信纸上那密密麻麻的名字,徐容只觉得眼神发直,头皮发麻。
徐容,人妻斩!
恐怖如斯!
宋桓粗略计算了一下,这些年来徐容收到的贿赂,少说也有千万两银子之多。
看不出来,他一个多年在外带兵的将军,该睡的人是一个没少,该赚的银子,更是一文钱都没落下!
见宋桓小心将名单折起来放进了怀中,钱诸彤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殿下,您准备如何对待这些商人?”
“他们口风严得很,怕是严刑逼供,他们也绝不会轻易将徐容给供出来!”
看到钱诸彤写在纸上的问题,宋桓咧嘴笑了。
天机不可泄露,此等重要的事情,岂能随便告诉别人?
“放心,本王自有办法!”
……
翌日早朝后。
“太师大人,请留步!”
上官仪正缓缓向宫门的方向走着,却不料背后远远传来了一道召唤声。
回过头一看,见来者竟是四皇子宋桓吗,上官仪不免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
“老臣拜见四皇子!”
“不知四皇子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么?”
宋桓故作夸张,四下看了几眼。
确认身边再无别人后,这才神神秘秘,将上官仪拉到了一边。
“今日早朝上,本王见徐容对太师大人很是不敬,实在是有些生气!”
“太师大人多年来忠心耿耿,战战兢兢,年近耄耋还活跃在我大梁朝堂,实在是群臣典范!”
“大将军即便是立下战功,但对太师大人如此不敬,本王实在是看不下去!”
宋桓过分亲热的举动,自然是引起了上官仪的警觉。
“没关系,老臣多谢殿下仗义出言!”
“只是徐大将军本就是武将出身,脾气耿直了一些,也是难免。”
“他是后生晚辈,老臣让着他一些,也是应该的。”
看着上官仪那故作云淡风轻的笑容,宋桓心中窃笑。
这老狐狸倒是会装大度,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来。
私底下,怕是恨不得要将徐容给碎尸万段!
“哎,太师大人的容人之量,实在不得不令人拜服!”
“如果那徐容只是为人傲慢一些,倒也只是无可厚非的问题。”
“只是……”
宋桓压低了声音,微微向上官仪的方向凑了凑。
“本王听说,大将军这些年来征战在外,可没少从中捞好处!”
“只要对一对工部和兵部的账,就能看出大概的端倪了……”
宋桓的话,让上官仪的眼皮子微微一跳!
平心而论,这些年来,上官仪一直怀疑,与北元交战的支出,存在着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