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仪这一番话发自肺腑,感人至深,陈紫霖听在耳朵里,不由得大为感动! 只见他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再次举起茶杯,向上官仪诚恳道:“我这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 “只要能让陛下认识到,荣亲王是何等的德不配位,老夫这辈子也就值了!” “黄大人若是泉下有知,也能安然合眼了!” 说着,陈紫霖将手中热茶一饮而尽。 “太师大人,在下这就进宫,向陛下如实禀明!” “荣亲王贵为亲王,却从不为国家社稷着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压朝臣!” “这样的皇子,根本就不配荣亲王这样的美称!” 上官仪虽然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但却已经在内心对陈紫霖的言行痛骂出声。 果然是只知道读死书的酸儒,满脑子死道理! 上官仪此生最烦跟这样的文人打交道,只觉他们说起大道理来,都是一套又一套。 实则顽固至极,不懂变通,令人无语到了极点! 当然,心中吐槽归吐槽。 但上官仪深知文人手中毛笔的力量,他们动动手写几个虚实难查的字,也许就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这个陈紫霖留着,还有重用! 想到这里,上官仪急忙做出一副急切的模样来:“陈大人!万万使不得啊!” “您难道还看不出来,荣亲王的花言巧语,已经逐渐蒙蔽了陛下的双眼,迷惑了陛下的心智么?” “依照老夫看,若是长期以往照此发展下去,说不定陛下最终还会被荣亲王说动,真的将储君之位传给他……” 陈紫霖可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听到这话,他再也坐不住了。 “这……” “太师大人,您说要真是如此,那可如何是好啊!” “在下不怕掉脑袋,只怕是脑袋保不住,却还不能使陛下回心转意,看清事实!” 见陈紫霖痛心疾首,上官仪沉吟片刻,幽幽开口道:“其实,老夫有一办法,或许可以试试。” 陈紫霖眼睛一亮,兴奋道:“愿闻其详!” 上官仪目光悠远,道:“荣亲王把朝廷命官活活气死,这可是惊世骇俗的举动!” “此事若是传入民间,还不知百姓会如何评价?” “你也知道,陛下一向是最在意天家颜面的。” “如若百姓们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知会不会对睿亲王口诛笔伐?” “如若陛下知道了百姓们的想法,会不会再次审视四皇子究竟有没有做这个荣亲王的资格?……” 上官仪意味深长的话语,令陈紫霖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大人,在下悟了!” “还是太师大人英明啊!” “荣亲王能堵住几个大臣的嘴,但却堵不住天下万民的嘴!” “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太师大人放心,在下这就安排下去!” 说着,陈紫霖连忙站起身来,匆匆向上官仪行了一礼。 “太师大人,在下去了!” “去吧!”上官仪眼含热泪,“陈大人啊,咱们大梁的未来,可就靠你了!” 听着上官仪的话,陈紫霖脸上挂满了使命感,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紫霖走后,蒋林一脸懵逼地走了进来。 “太师大人……” “您……” “您刚才跟陈大人说什么了?” “属下看见陈大人刚才出门的时候,又是抹眼泪,又是捶胸顿足的。” “还一直在那里自顾自地说话!” “说什么,大梁的江山社稷,就得靠他来拯救了……” 说到这里,蒋林有些想笑,但还是硬生生地把笑给憋了下去。 上官仪脸上始终是淡淡地,没什么起伏。 “酸儒而已。” “这几天你注意些城里的动向,尤其是在夏国使者入京那几日!” “有些话,务必要传入皇帝的耳朵里面。” “是!”蒋林拱手道,“太师大人,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上官仪思索片刻,眼睛一抬:“距离林爽向皇帝告发徐容,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吧。” “蒋林啊,你说为什么这么久了,皇帝那边却还是迟迟不见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