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虽然是我想的,但是大家也都同意的。”花云岚忽然可怜起自己的二姐来,“我知道你一向不争不抢,会弹琴会作诗,连城里乞丐都夸你心善。可是你这样好,庶女身份摆在这里,哪家贵公子敢娶你?” “那也没必要让我嫁给月族质子,去了北地就一辈子回不来了。”烟若声音颤抖。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皇帝的命令。”花云岚仿佛不敢面对她似的,只能后退一步,“靖哥哥马上就要带兵了,大哥也得胜归来,咱们家的权势太盛了,我与他成婚一定会引起帝王猜忌,这时候献祭一个女儿嫁给地位卑贱的质子,才能证明父亲的忠诚。二姐,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命不好,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什么叫命不好?”她一向安静的温柔的,甚至胆小沉默的二姐忽然眼神清亮,声音拔高,靠近花云岚的耳边,一字一顿说道,“你以为出身就能决定一个人的一切吗?不是这样的。没有人天生高贵和低贱,我以为我们能好好相处,却没想到你却能做到这个地步。我的好妹妹,那你也别怪我了。” “二姐,你怎么了,你变得好奇怪啊。”花云岚本能的觉的不对劲,想往外逃跑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跌倒在地,几乎爬不起来。 此时她才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不对,你根本没喝那杯酒,你没中毒。” “我交换了我们的酒杯。”烟若冷冷看着她,“真是不巧,晚上我派丫鬟去厨房拿点心,她在隔间里听到你吩咐老妈子们给我的酒水里下药。我以为我们姐妹一场,你总归会有些人性,但我还是高估你了。” “不,等等,二姐,你不能走,不能把我留在这里。”花云岚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明日一早丫鬟们撞破门,我和月族质子衣衫不整躺在一张床上,我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女孩子家的清白何其重要,一旦出了这事,靖哥哥便不要我了,二姐你别这么心狠。” “你看,你不是很清楚这些吗?却又是如何对我的呢?”烟若摇摇头,“不过自食恶果,有什么值得可怜呢。” 说罢,她便不顾花云岚的哀求,关上门走出了房间。 月色正浓,却被乌云覆盖,无双城中妖气浓郁,确实是个要魔化的样子。 在历史上,魔化不常发生,却总能在典籍中看到记录,这些年来发生的愈发频繁。最开始可能是村里的鸡鸭鹅狗,之后面试零星的几个人,再然后便是更多人群,他们就像被传染了什么疾病,陆续被秽气入体,被邪魔侵占魂魄,最终成为行尸走肉,只剩下皮囊。 被邪魔入体的凡人,性情会愈发古怪,性格中的恶意会逐渐放大,更加贪婪残忍,逐渐失去理智,变成被魔物操纵的提线木偶,就如同眼前的蔡婆子。 她手里提着菜刀,嘴里是尚未吐干净的鸡毛,正在咀嚼着生肉,眼中冒出红血丝,转过后凶恶地瞪着烟若。 “哟,二小姐,传销一刻值千金,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蔡婆子眼中精光流转,是个饿虎扑食的模样,“这俊俏的小模样,别说男人了,我看着我也心疼啊,快过来,让老婆子疼疼你。” 她挥舞着菜刀,不像个人类模样,走起步子来身体僵硬摆动,速度却又很快。 刀锋靠近烟若的瞬间,蔡婆子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菜刀化成了赤红色的铁水,蔓延到了她的手心。 一簇簇红色火焰在烟若手心燃起,她低声嘀咕:“能把菜刀灼烧的温度是多少呢?能不烫吗?记住这温度,这便是你招惹我的代价。” 蔡婆子没往外跑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一缕灰黑色的烟雾从她头顶飞了出来,被烟若生生抓在手中。 “一只三级魔物,尚未成型,中级危险。”用力一掐,魔物发出一声和蔡婆子相同的参加,就此灰飞烟灭。 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成为了正常考试中死的最早的那只魔物。 水镜外的纪云渊看着烟若冷静又淡定的身影,不由得微微勾起嘴角,摩挲着手中的茶盏:“三级魔物,是怎么厉害哈。” “拜托,一个内门弟子杀一只三级魔物都得好半天呢。”苏寄河切了一声,“心里都乐开花了吧,老五你别装了。这么好的孩子,你不要给我啊。” “苏兄,山间的滕蝶树下风景不错,你且去那里歇息吧。”纪云渊笑眯眯地开口,仿佛是最真诚的建议。 苏寄河眨眨眼,显然是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滕蝶树下风凉。”欧阳真诚地拍了拍苏寄河的肩膀,“他这是让你哪凉快哪呆着,还没听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