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伤了。”厉衡说道,“麻烦军医给她看看。”
“受伤了?”李军医一听,神色一凝,“快进去。”
楚清辞坐下,撩开裙摆,露出小腿位置。
那白嫩的腿现在又红又肿,显然伤得不轻。
李军医用药酒给她推拿。
“等一下……”厉衡挡住李军医,“麻烦军医轻点。”
李军医没好气地说道:“她脚崴了,推拿的力度不够药力吸收不了,这会影响伤势的恢复。你心疼,那你自己来。”
“好,我来。”厉衡说着,倒了些药酒在手心中摩擦发热,再放在楚清辞受伤的地方力气适中地揉搓。
“用点力。”李军医忍着动手的冲动。
楚清辞说道:“听师父的,你用力吧!”
“这药酒我用过,很疼。”厉衡蹙眉,“你皮肤娇气,还没有怎么用力已经开始发红了,再用力非要疼坏你不可。”
“我不怕疼。”
“这还看不出来?”李军医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不怕疼,他怕你疼。”
楚清辞看了厉衡一眼,对李军医说道:“我右手臂被砸了一下,帮我看看呗!”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李军医皱眉,卷起她的衣袖。
当看见那有烫伤痕迹的手臂时,脸色更难看了。
“你一个小姑娘是不是嫌自己长得太好看,所以想把自己弄得嫁不出去啊?瞧瞧你伤成这样,要是留下疤痕,那还有人敢要你吗?”
“她是为了救我娘才受伤的。军医,你不要说她了。她现在已经很疼了,你应该给她止疼上药。还有,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有人要,你别吓唬她。”
李军医:“……”
算了,只有他是坏人、恶人。
随从带着伍姨娘赶到了。
伍姨娘看见楚清辞的手臂,眼眶红了,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伤成这样。”
“夫人,你别哭了。”楚清辞说道,“我这没事。”
“夫人,你的脸……”李军医看着她的脸颊,“谁打的?”
伍姨娘看了看厉衡,说道:“打我的人已经葬身在火海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厉衡给楚清辞擦了药酒,抬起来吹了吹,头也不抬地问伍姨娘。
李军医:“……”
要是他上药的话,肯定做不到这么怜香惜玉。这小子可以啊,是个懂得疼媳妇的。
伍姨娘也看见了厉衡的动作。
她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在乎一个姑娘。看来这是开窍了。
“厉家二爷说我的卖身契还在厉家,要是我想拿走卖身契,就得回去给老夫人侍疾。我想着要是伺候老夫人几天就可以拿回卖身契,那也挺好的,便去了。我没有见着厉老夫人,而是见着了发了疯的厉大夫人以及被捆绑着的厉二夫人,我的脸是厉大夫人打的,我想逃出去,门从外面反锁了,之后就走水了。”伍姨娘描述着来龙去脉。
“门被反锁了?”厉衡抬头看向伍姨娘,眼神危险。
“对,反锁了。”伍姨娘肯定地说道。
厉衡冷道:“厉家还真是心狠手辣。”
“小子,你家的家务事我是不管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安顿好你娘。”李军医说道,“还有,不要再连累这丫头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小丫头,长得人见人爱的,要是哪天伤了残了,这辈子就毁了。”
“军医放心,我不会再让她受伤了。”厉衡说道,“还请军医给她配药。”
“行,我去配药,以后换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厉衡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既然她受伤了,怕是没有余力照顾小将军的伤,只有麻烦军医安排别人去照顾小将军了。”
“这个容易,再说小将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随便安排一个药童过去就行。”
伍姨娘红肿的脸颊就是药童上的药。
上完药,伍姨娘看着自己儿子还抓着楚清辞的小脚不放,时不时地吹一吹,打了一个冷颤。
这真是她儿子?
莫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伍姨娘作为小妾,向来循规蹈矩,在厉衡面前自称姨娘从来不敢以亲娘自居,哪怕厉衡为她多次在厉家人面前出头,她在厉衡面前也是卑微的。
她对厉衡不亲近。
一是因为家规教条,二是因为她亲眼看见过厉衡杀人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眼神冰冷,特别的危险。
伍姨娘信任这个儿子,同样的也畏惧这个儿子。这两个词汇从来不矛盾,只是让伍姨娘没有办法像普通母亲那样与他平等相处。
“宋垚,你送我娘回去。”
“那你呢?”
“我有事要处理。”
伍姨娘说道:“衡儿,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