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惊澜带给她从未有过的惊喜和欢愉, 以及疼痛和哭泣。 他们好像很了解对方,例如一些喜好、习惯。又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对方,例如家庭、成长经历。 盛惊澜不懂她为什么执着于“在一起”的原因, 她不了解盛惊澜复杂的曾经。 她看得出盛惊澜跟母亲阮琴关系不好, 看得出盛惊澜跟盛憬言争锋相对, 还有没怎么接触的盛父。 不是没有问过, 只是每次都被盛惊澜轻描淡写岔开话题。 他在心里竖起无懈可击的高楼,挡住所有试图进入的所有对象。 海鸥盘旋于空。 两人站在甲板上,海浪风吟, 岁月静好。 然而, 再美的夕阳也有消散的时候。 太阳落下地平线的那刻,温瓷挣脱了他的手。男人垂下视线, 凝视着落空的手掌,缓缓收拢。 温瓷回到房间之后没再出去, 拿着手机反复地看, 还是没有信号。还好昨天已经结束跟风有致的旅程, 家里那边也没定归期, 否则现在大概已经乱套了。 温瓷坐在桌前,手机一丢,十指插入发间。 盛惊澜这么不管不顾地把她带到海上,打算困她多久 没过一会儿,盛惊澜进来叫她去楼上餐厅, 温瓷故意当没听见,那人走到她身后“一天没吃东西, 不饿吗” 温瓷开口就说“我要回去。” 盛惊澜一手搭在椅子上,身体微弯“宝贝,拿自己的身体赌气, 我会心疼的。” 温瓷面色沉着“既然如此,送我回去。” 男人低哼一声“除了这个要求。” “你把我带来这里,又有什么用”温瓷骤然转身,扭头与他对峙,“只不过是在你的过错上多添加一笔。” “被判死刑的人还会在乎多一项罪名”他不再因温瓷的话语而发怒、反驳,总是笑着,接受她一切宣判。 他直起腰,屈指在椅子上轻叩两声,“乖乖跟我去餐厅,否则,我也不介意用其他方式喂你吃饭。” 这已经算是威胁。 温瓷脸上浮出一层愠怒之色,推开椅子,率先出门。 游轮上的餐厅是西式风格,暖黄色调如落日余晖,可惜她无心欣赏,甚至没有心情品尝厨师送上来的精致晚餐。 “咳咳。”她只顾填饱肚子,速度比平时更快,差点哽到。 盛惊澜及时把汤递到她面前,温柔叮嘱“慢点。” 余光撇了一眼,温瓷没搭理,自己拿过旁边的饮料喝下。 盛惊澜眉头微挑,也不介意,将一块切好的牛排放进她碗中“这个不错。” 温瓷看了一眼,直接把他夹过来的东西扔进餐盘。 男人眸中划过一丝冷意,面上笑容不减“看来是不喜欢。” 温瓷没有吭声,甚至头都没抬一下,随意填饱肚子就放下刀叉离开。 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吃过最不礼貌的一顿饭。 到了晚上,温瓷早早躺上床。 她还不困,只是太无聊。 房间里备有打发时间的书籍和棋盘等小玩意儿,大概都是盛惊澜准备的,她不想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景发呆。 门口响起动静,温瓷立刻警醒,看到那个男人推门而入,朝自己走来。 温瓷防备地盯着他。 盛惊澜缓缓走到床边,居高临下,“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温瓷翻身坐起,双腿往后一收,压在薄毯上,“你来干什么” 他大摇大摆走进来,语气极不正经“当然是干晚上该干的事。” 温瓷抓起薄毯挡在身前,一手指着门“出去。” 她这幅凶巴巴的表情对真正恶劣的狐狸来说,跟撒娇没什么两样。 盛惊澜没急着上床,反倒是坐在书柜旁的阅读区,取了一本黑色封面的英文原版开始翻阅。 他不按套路出牌,行为难以揣测,温瓷蹙眉盯了一会儿,侧身背对,眼不见为净。 然而那个人就在附近,书页翻动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汇入她的耳朵,扰得人心纷乱。 盛惊澜无孔不入占据她的思维,比正面碰撞更加磨人。捂住耳朵也无法抵挡他的干扰,干脆翻身下床,气冲冲奔向门口,却发现房门打不开了。 不用怀疑,一定是盛惊澜进来之后动的手脚,故意把她困在这里。 真不知道该夸他聪明还是骂他无耻,连这一步都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