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缺德,”唐无忧说,“幸好周雨浓没傻乎乎的被他们骗了,还知道求证一下,不然真被他们骗着把肾捐了,就冤死了!”
“缺德玩意儿!”唐承安按了按拳头,“我拳头都硬了!”
“还是等一下书面报告吧,”唐无忧吐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等看完了书面报告,再让周雨浓过来。”
唐承安点头,表示没意见。
一个小时后,唐无忧接到了书面报告。
看完之后,他让人通知周雨浓过来。
依然是白锦弦陪着周雨浓过来的。
唐无忧直接将调查书递给周雨浓。
周雨浓将调查书打开,白锦弦也凑过去看。
只看到一半,白锦弦就气红了脸:“你爸妈这是什么意思?
薛锴是薛琪龙凤胎的弟弟,他们不让薛锴和薛琪配型,却让你去!”
周雨浓眼里已经蓄满了泪,调查报告没看完,她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剩下的内容,已经没必要看了。
只她的父母没让薛锴去配型这一点,她就知道了,她的父母不爱她。
她的父母把她找回家,根本不是因为亲情、因为爱,而是因为薛琪需要她。
在她父母的眼中,她只是可以帮助薛琪配型的工具人。
十个手指有长短,同样是亲生子女,也会有亲疏。
很显然,她父母最爱的是薛锴,连让薛锴去为薛琪配型都舍不得。
其次,他们爱的是薛琪。
他们不在乎她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给薛琪捐肾,她给薛琪捐了肾之后,后半生会不会影响她的生活质量。
他们关心的首先是薛锴,然后是薛琪,最后才是她。
可是,凭什么呢?
她是他们生的,可他们没尽好他们做父母的责任,她不过两岁多,就被他们给弄丢了。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因为身体不好,体弱多病,抢东西抢不过小朋友,吃不饱饭,还要被小朋友们欺负。
她磕磕绊绊、病病殃殃的终于长大了,一米六多的个子,只有八十多斤重,瘦的皮包骨头,他们却要让她给薛琪捐肾。
如果他们别无选择也就罢了,可明明他们还有一个和薛琪是龙凤胎的儿子!
儿子是被他们娇生惯养的养大的,还没二十岁,就已经一米八多的身高,一百六十多斤。
他们儿子的身体素质那么好,还是被他们亲手养大的,既欠了他们的养育之恩,又有何薛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之情。
他们的儿子才是更合适给薛琪捐肾的人啊,为什么要让她捐?
她这弱不禁风的身体,捐了肾,后半生肯定就是一个病秧子。
这一点,医生告知过他们了,他们知道,可是,他们不在乎。
他们不管她捐了肾之后,后半生会不会承受病痛,要怎样生活,他们只在乎,他们亲手养大的儿子不要捐肾,亲手养大的女儿接受了捐肾之后能够活下去就行了。
至于她,他们根本不在乎。
可是,不该这样的啊!
三个孩子,他们明明最亏欠的是她,为什么,在面临选择时,被他们推出去的承受伤害的人是她?
她已经很倒霉了,他们对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怜悯之心吗?
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痛苦,哭的撕心裂肺。
唐无忧、唐承安和白锦弦都没打扰她,由着她哭。
她哭的嗓子都哑了,浑身无力,才终于停了下来。
她擦干眼泪,勉强的冲唐无忧和唐承安笑笑:“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唐无忧摇头:“你表现得已经很好了。”
还知道找他们求助,求证她的父母是不是爱她。
要是她的感觉再迟钝一些,被她的父母给哄住了,直接把肾脏捐出去,那才是真惨。
唐承安问她:“你不会给你妹妹捐肾了,对吧?”
“不捐了!”周雨浓丝毫犹豫都没有的说,“我为什么要给她捐呢?
薛锴和薛琪都是他们养大的,他们连让薛锴去给薛琪做配型都舍不得,我凭什么给薛琪捐肾?”
“雨浓,我支持你!”白锦弦握着周雨浓的手说,“可是,雨浓,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不给薛琪捐肾,他们一定会道德绑架你。
一定会对你说,如果你不给薛琪捐肾,薛琪就会死,要是因为你不给薛琪捐肾,薛琪死了,就是你害死的薛琪之类的话。
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被他们吓住!”
“我知道,”周雨浓咬牙说,“他们如果这样说我,我会问他们,既然这么怕薛琪死,为什么不让薛锴去做配型!”
“对,就是这样!不过……”白锦弦突然想到一件事,有些担心,“万一你这样说了,你父母带着薛锴去做配型了,可配型却不合适,他们还是让你捐肾怎么办?”
“晚了,”周雨浓漠然说,“我可以给薛琪捐肾,哪怕捐了肾之后,我后半生要承受病痛,甚至影响性命,问也愿意。
但是,前提是,他们是爱我的。
可他们根本不爱我,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给薛琪捐肾的工具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