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识得很,应当不会有丢面子一说才是。 她仔仔细细反省了半天,最后得出推断:这小子就是又犯病了。 人来疯不理就好,理了反而耍脾气,不理一时半刻就屁颠屁颠回来了。 这么大人了,心性还孩童似的。 叶暄凉等待最后一笼米糕出笼,小心地依次盛到早备好的簸箕上,再扣好另一个相同大小的簸箕,就端去了窗边。 屋里太闷,不开窗说不准一夜就酸馊了。 风清月朗。 “阿月歇息吧,这都月上中天了。” 扶醉月早沁着头睡熟了。 她没忍住打了个呵欠,眼底泛起泪花,灯火安静燃烧,一片朦胧。 确实太晚了些。 于是第二日最早醒来的竟是平日雷打不动睡到日上三竿的翁语。 他迷迷糊糊绕着庭院溜达了一圈,没看见人影。 再去屋里各处看看,依然没有见到谁。 怪了。 他甚至以为这几个瞒着他去赶集了,忽然就听见某间屋子传出翁常雷鸣一般的鼾声。 看来是都还没起。 他无所事事地又溜达了几步,就溜去昨日存放米糕的窗前。 翁语四下没听见声响,迅速将簸箕提起一边,打开条小缝,另一只手轻车熟路地摸了进去。 顺走了两块米糕。 将作案现场恢复原状后,周遭依旧一片死寂。 他心中暗喜,踮着脚几步窜回了自己屋,慢悠悠咬了上去。 好吃。 晾了一夜似乎更好吃了。 乐滋滋解决完,翁语才装模作样地揉着眼打着哈欠出了屋。 他四处寻了一遍没见着人,心中一喜,面上却疑惑喊出了声。 “阿暄姐?阿翁?” 真没起啊。 莫不是病了? 翁语有些不知所措,先前很少见到这个点还没醒的叶暄凉,偶尔几次还偏偏都是病了。 他正胡思乱想,就听对面卧房传来了响动。 门忽的开了,却是扶醉月面无表情走了出来。 手上还握着一枚梅花镖。 “有人避过了你们的机关,阿暄她还昏着,你看好她。” “……什么?” 翁语眼皮狠狠一跳,正欲追问,扶醉月却一言不发疾步翻了出去。 他没多想,顺着打开的门进了卧房,一眼见到不省人事的叶暄凉。 唤了几声没听见应答,翁语脸色一变,探了她鼻息还算稳定,才稍稍安下心。 怎么回事? 倦梧庭的机关皆是他与翁常一手打造,平日甚至他自己稍不注意都容易走错,外人论是如何也避不开的。 他径直从这卧房窗子翻进了院,细细检查起院子每个角落。 最后来到控制机关的总闸口处。 木制的把手被摁下,摇摇晃晃地要升起来。 翁语盯着把手沉默片刻,忽然想起来这木头一直就有问题,松松垮垮,叶暄凉每回拉动把手都会特意加固…… 莫不是昨日忘了? 不对。 翁语眼皮突突直跳,直去了扶醉月卧房。 “阿月姐?你可醒了?” 无人应答。 “不在吗?我先前有件东西落在这客房里,那我……进来拿了?” 进来就进来。 翁语念叨着“反正没回应你就是不在”,轻轻推开了门。 然而屋里一片狼藉。 茶碗碎了一地,茶桌也被撞翻,桌腿上横七竖八订着几枚梅花镖,正与方才扶醉月手中的一致。 另一侧豁然躺着个人,身边血泊一片。 是扶醉月。 翁语眼前一黑,险些要直挺挺晕倒。 怎么……能有两个扶醉月? 面前这位身上一件薄薄单衣,面色苍白已不省人事,小腹处似乎中了一刀,还汩汩冒着血。 怎么……难道真不止叶暄凉一人擅长易容? 可是他从未在何处听说过。 翁语心思烦乱,勉强将扶醉月抱起让她躺在榻上,自己则寻了块细布打了温水,小心翼翼掀起她上衣衣角,慢慢洗着伤口。 好在是小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