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天,运送矿物的狼人发现了被袭击的血族车队。 车厢被烧成灰,阳光暴晒在那些血族烧焦的尸体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对于狼人来说,这种情况很难不被发现,隔着一公里狼人就闻到了血族被暴晒的味道,这种特殊的味道让狼人如此亢奋。 很快,猎巫人也来到了现场,看到了被杀光的车队,侦测到尸体上遗留的毒素。 没有任何意外,这场袭击被算在了熔炉鲁道夫头上。 一名猎巫人戴着防毒面具小心走动,记录着现场的情况。现场依旧会有烟气,那些烟气里可能有天蝎巫师的剧毒。 在一具血族尸体身上,他捡起一朵白玫瑰。被暴晒的血族尸体上面都是血泡,黑红一片布满脓液,但是这朵白玫瑰是如此洁净。 将白玫瑰写在了报告里,记录员觉得熔炉鲁道夫虽然残暴,但是似乎很有礼貌,竟然知道在尸体上放下了白玫瑰,至少记录员是这么认为的。 报告被送入制宪军基地,阿贝尔盯着“白玫瑰”三个字久久不语。他的妻子去给克劳德献过花,因此他知道克劳德的墓前摆满了白玫瑰。 一名议员,一名血族高层,熔炉鲁道夫的报复越来越让阿贝尔头疼。 白玫瑰的十日葬礼,第三夜。 邪神白魔的主神官维纶,亲自来到石料厂,挑选圣光之主神像的原材料。 圣光之主的神像,必须要用最世上最洁白的大理石,最完美无瑕的大理石,才能配得上圣光之主的光辉。 众神殿的图纸经过了几位主神官的审核,很快就会奠基。众神殿里最重要的就是几座神像,不能出一点状况。 维纶一身白袍,白袍只在底部和袖口绣着金线,一颗光头隐隐发光,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圣洁感。 石料厂老板没有信仰,他的后台是一名议员,以前听过一些关于神官的消息,能看出来眼前的十几名光头白袍的人都是神官。 “神官大人,我们的石料绝对是方圆上百公里内最好的石料。大理石质地细腻,不含一点杂质,纯白大理石最适合做凋塑或者浮凋。” 石料厂用来防盗的大灯放置在高高的电线杆上,维纶站在石料旁的时候,石料都亮了几分,维纶的白袍还有身体,都能发出澹澹的光芒。 “切开一点,我看看石料的内芯。” 从外表上看这些石料确实是上等石料,这些石料是要拿来凋刻神像的,需要保证表里如一。 石料厂工人从休息的木棚里出来,开始敲打一块方形的石料。他们将一排钉子钉在石料上,一颗钉子接着一颗钉子的敲,力道一点点传递到石料内部,不需要用电锯,就可以将厚厚的石料破开。 这些工人都受了祭祀之夜的影响,手上活身上都有伤,忍者伤劳作,动作并不快。过了一段时间,石料发出清脆的卡察声,一米多厚的石料被片开。 片开的石料向前倒去,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石料,想看石料的断面是不是和表面一样细腻。 石料厂老板态度很放松,他对他的石料有信心,这块石料的质量绝对没问题,有问题的石料不在这里放着。但是,当石料的断面露出来的时候,石料厂老板忽然僵住了。 怎么是类似岩浆的橙红色? 站在石料上的工人也吓傻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灼热,脚下的石料变成了一个炮管,管壁是石料,但是管芯却变成了向前喷射的大量火药。 喷射的火药形成一束炽热的火束,瞬间吞噬了面前的白魔神官。 火药岩浆从石料厂老板身侧喷过,他胳膊上的衣服都被烧坏了。 维纶的白袍也是一件被邪神白魔祝福过的物品,竟然抗住了这一波炸药攻击。 老板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忽然听到了水浪声。十几米高的水浪从石料后喷出,老板隐约在水浪中看到一个人影,但是转瞬之后,他就被洪水吞噬。 面对白魔神官,绝对不能让他们发出销蚀光束,因此大量的水浪能完克他们。水浪完全将石料厂吞没,大块的石料被洪水推着向后退去。 这些石料在洪水里翻滚,那些白魔神官也一样,在洪水里无助的翻滚。 洪水里忽然亮起光芒,那是维纶在反抗,但是神官的光芒完全无法穿透十几米高的水浪。十多秒之后,光芒彻底消失。 待洪水散去,鲁道夫出现在维纶的尸体旁,看着维纶的光头,鲁道夫取走了他的光珠: “跟谁学的,天天光着个头,让你不戴帽子···” 收走4级白魔光珠后,鲁道夫离开了石料厂。 奇迹的是,石料厂老板和那几个工人都活了下来,工人在邪神神官的尸体旁发现一朵白花。 “老板!这里有朵花!不知道是什么花···” “你连白玫瑰都不认识吗?这是下葬时用的花!” 老板看着上面沾着点点水珠,干干净净的白玫瑰,心里害怕的要死。 半个小时后,猎巫人封锁了这个石料厂。 他们再次在现场找到一朵白玫瑰,如无意外,凶手还是昨天杀死血族的那个恶魔,熔炉鲁道夫。 每个猎巫人都在害怕,但是他们却要在上级的催促下调查熔炉鲁道夫。 查不到巫师的踪迹还好,万一遇到熔炉鲁道夫怎么办?难道要他们这些市审判署的普通猎巫人要去和那样危险的罪犯战斗吗? 巫师的能力愈发的诡异,魅惑,火焰,洪水,毒液···连续三天的恶性事件,让市审判署上下瑟瑟发抖。 审判署署长亚登,连夜带着报告前往制宪军基地,倒不是今晚发现了什么更有价值的事,而是他觉得待在制宪军基地相对安全一些,能多待一会就多待一会。 再次藏身郊外的鲁道夫,开始整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