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容要表达的意思其实是,你是不是瞎?难道就没看见剧组一大帮子人都快累瘫了吗?就不能让人歇歇? 但同样的内容,怎么表达,效果是不同的,这是徐容这几年除了演技的提升之外,最大的成长之一。 “谢谢你啦。”安健挤出了点比哭还难堪的笑容,叹了口气道,“可还没赶上进度呢。” “杨制片整天神出鬼没的,啥都扔给咱们,指不定在哪潇洒呢。”徐容想了想,笑着道,“咱们得给他找点事儿干,比如找金主再要点钱。” 安健怔了怔,还别说,杨震胜那龟孙子找了六个执行帮他干活,自己人都没露过几面,经徐容这么一提醒,他才恍然过来,自己累死累活的赶工期、省预算,杨震胜这制片人当的有点清闲的过分了吧? “行,七点,七点就放工,就是一场没拍,今天也得七点放工。” 徐容一听,乐了,道:“那导演我可就进城啦?七点放工,肯定轮不上我的戏了。” 安健皱着眉头,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不大确定地问道:“徐容,你不会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吧?” 谷仉徐容笑着摆了摆手,道:“哪能啊,我进城也相当于加班,要不是为了演好傻子,我能跟个傻子似的盯着人失语症患者老半天?” “哈哈。”安健笑了,冲着远处的田辰山打了个过来的手势,“去吧去吧,别太晚,早点回去休息休息。” “成。” 徐容上了车,顺手的给司机刘师傅塞了两包烟,道:“刘哥,又得麻烦你了哈。” 刘师傅送他去县医院,是制片主任高亚林安排的,但两包烟,能让人干活干的痛快。 “哎,徐老师,真不用真不用,你看着你这么客气干嘛?” “朋友给的,我又不抽烟,正好你抽,就顺手给你带了。” “帅子,等等我。”徐容刚坐下,长脸小眼睛的于衡一溜烟的窜了过来,一手扒拉着车门,“帅子,带着我吧?” 徐容疑惑地看着于衡,问道:“你知道我去哪吗?” 于衡道:“我听阎妮老师说你去医院观察生活,我能跟着你一起吗?” “哈哈,那走吧。” 相处了大半个月,两人还算的上熟悉,于衡比徐容大三岁,可是尽管徐容从没端过架子,但剧组所有人对待两人的差别,极为分明地凸显了地位的不同,而对手戏里,徐容的花式碾压,也让于衡服气的不行。 徐容去观察失语症患者的一举一动,于衡的目的也简单,他就是观察徐容,因为通过这段时间的留意,他从羡慕、嫉妒,转而渐渐的悟懂了一个道理,一个人之所以能成功,身上总有他人难以企及的点,无论好的还是坏的,因为只有不同,才能出群。 但是这不能说,他怕徐容知道了他的想法之后,不跟他玩了。 等车发动,徐容先是笑着对刘师傅道:“刘哥,你要是想抽就抽,开会儿窗户就行。” 刘师傅没回头,道:“不碍事儿不碍事儿,一会儿就到啦,上车前刚抽过。” 徐容笑了笑,没再说话,前两天刘师傅在医院门口等他,等他出来,地上一堆烟头,估摸着烟瘾不小。 他又转过头,看向于衡,问道:“于哥什么时候出道的?” 于衡本没大在意徐容的话,他在想另外一件事儿,他也抽烟,可是跟徐容坐在一块,他不太敢抽,刘师傅也没抽,但是话听着,让人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 他觉得自己学到了。 “我出道不早,去年才开始拍电视剧,之前演出的节目主要都是小品和话剧。” 这点徐容倒是知道,于衡是体制内的人员。 于衡话锋一转,笑着道:“其实要是把这些也算的话,出道应该是05年,那年春晚郭大老师还有蔡名老师带着演了个小品。” “嚯。”徐容还真不知道这茬,于衡这起步有点高的离谱,那可是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艺人挤破脑袋都要上的节目。 尽管他对此没有任何兴趣,甚至十分抵触,但丝毫不怀疑这个平台的体量和影响力。 “你这可惜了,要是当时就趁着热度接戏,估计比我现在还要红。”05年的春晚他没看,但既然上春晚露了脸,哪怕是新人,也一准能接到不少戏,最重要的是,能上春晚,哪怕只几句词,也足以证明对方有一定的背景。 于衡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原先不知道,可自从入行之后才发现,影视行业的演员实在太多太多了,想红真的太难了,而且哪个本子能火,哪个不能火,谁也说不准啊。” “最难的还是业务水平,这玩意儿想磨出来,根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徐容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多了,红不是那么容易红的,也不是你这么个红法,你要是真想红,首先得签一家靠谱的经纪公司,然后通过宣传、推广,增加曝光度,再去接大投资、大制作,那才是红的正路,靠演技,你知道得多少年吗?” 于衡诧异地瞧着徐容,因为在他感观里,徐容是没资格说这话的,他的个人品牌运营相比于其他几个当红小生,简直被按在地上摩擦,但在业内的口碑却是相当好。 徐容见他不解的瞧着自己,笑着道:“这是我一个特红的师兄跟我说的,其实现在想想,他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谁啊?” “老早啦,我也记不大清了,你觉得有道理吗?” 于衡想了半天,才摇了摇头,道:“那样岂不是跟豆腐渣工程一个样,但凡遇到点地震台风什么的,哗一下不就塌了?” 徐容怂了怂肩膀,道:“看你怎么想的了,要是想赚快钱,这是一条门路,估计你肯定能成,要是想细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