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飞鹰传信,飞剑传信,还有……”
陈景直接问道:“最便宜的那种,需要几天才能到。”
伙计见多了各种人物,脸色毫无波澜道:“那就走车马传信,送到扶煌城,约莫四十天左右。”
“有几天就到的那种没?”
“自然是有的。”
“什么价钱?”
“只传信笺,五日送达,收雨钱五枚,三日送达,雨钱十五枚,一日即达……”
伙计竖起三根手指,“雨钱三十枚。”
陈景点头记下,抬脚赶去渡口。
伙计好奇目送公子哥火急火燎离去,“该不会是去别处驿站比价吧?”
随即摇摇头,这位公子瞅着不像缺钱的野修,应该做不来这么跌份的事。
再一次看到有修士在高空飞掠而过,陈景生出羡慕,比起用两条腿走路好上太多,这种念头他以前不曾有过,自从乘过仙鹤之后,每每要走远路,就让他心生烦躁,舆图上一指节的距离,能让他走上一天。
两个时辰后,陈景回到真源桥这里,渡口就在真源桥南面十里处,一眼就能望到。
这会儿就快晌午,真源桥比起昨晚,人群寥寥无几,不晓得为何如此。
南下走出磅石峡,看一眼四周,人群稀散,既然如此,再也不用顾及风度,使出江湖轻功赶路,如同困兽出笼,好不痛快。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问过渡口去往扶煌城的登船价,贵是贵了些,还能承受,最主要的是,这里渡口没有针对野修涨价,尤为难得。
回到驿站,陈景拿出水袋灌上一口,单手张开,对先前那位伙计晃晃手。
伙计点头晓得了,五日送达。
“公子是自带信笺,还是现写?”
陈景无奈道:“现在就写。”
伙计把他引进来,来到一直摆好纸墨笔砚的桌子旁,请他自便。
陈景拿起毛笔,一页纸简简单单十多个字,待上一会儿,字迹干些后,折起递给伙计。
拿出五枚雨钱,推给伙计结账。
“六枚雨钱。”伙计扫一眼手里神仙钱说道。
“我当时听得清楚,你说五日送达,收雨钱五枚。”陈景脸色难看,这磅石峡当真见人就宰?
伙计对于他的怒火熟视无睹,指着桌上纸墨笔砚道:“这些另收一枚雨钱。”
防不胜防。
陈景咬牙再递过去一枚雨钱,气不过,想说一些硬气话,最后还是叹口气离开。
崔英无所事事,像个街溜子一样,晃荡到银坠瀑布,位于瀑布下首几丈处,就是那座银坠桥。
青石桥身,平桥无拱,宽约三十丈,跨度有两百三十丈,比不得真源桥雄壮,是一座纤绣长桥。
崔英鼻子轻嗅,闻到些许胭脂香气,神情为之一振,往下看去,果然有些许女子在桥上漫走,最妙的是,还有形单影只的女子,这等境遇,崔大侠早就神之向往。
不准调戏良家妇女?
就不能反过来,良家妇女调戏大侠?
小景到底是没在兆安城学坏,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没能学去,太可惜了。
一溜烟跑去桥头,随便整理一下仪容,很好,今儿个又是英气逼人的一天,哪个美人遇见不心动?
不敢言语,太过矜持而已,绝不是崔大侠魅力不足。
哎呀呀,前边两位艳丽女子身披拖地长裙,一红一白,相衬成景,面色红润,朱唇皓齿,笑声灵动,得去好好勾搭……结交一番。
崔英开始在后边远远跟着两位女子,一阵风吹过,带来香气的同时,一条手帕跟着吹落而来。
崔英瞅准时机,探手抓住手帕,忍住想要埋进帕子,狂吸一口气的冲动,迤迤然走过去,面露浅笑,将手帕递还回去。
红衣女子羞涩道:“多谢公子。”
崔英一有得意忘形就破功,傻呵呵道:“唉,这有啥,姐姐不必如此,我这人向来爱做好事,这种举手之劳,数不胜数。
姐姐若是有心,咱俩能否幽会一场?若是觉得太过突然,边走边聊,可以慢慢谈心。”
两女子被她嗓音惊的瞠目结舌,红衣女子眨巴几下眼睛,面容恢复过来,怅然若失道:“原来是位女侠啊。”
白衣女子心中不喜,不客气道:“妹妹也真是,女扮男装也便罢了,言语如此轻佻,存心戏弄我们姐妹二人。”
崔英冤枉道:“我可没有一丝半点戏弄的想法,是真心实意想邀两位姐姐游玩的。”
红衣女赶紧收拢一下长裙,愤愤道:“女侠请自重,我们姐妹不好女色。”
看着两位美人儿落荒而逃似的走开,崔英嘴里嘀咕道:“可惜没能慢慢攀谈,未能展现出本大侠的风趣幽默,不然也不会如此收场,功败垂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