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榆华园,崔英抖搂一下身上衣衫道:“就凭这个,把咱错认成牧羽山弟子了?”
陈景回想来时途径,缓缓说道:“身穿牧羽山制式法衣,外加骑乘牧羽山宗门仙禽来的钰金洲,很难不往那块去想。”
“可我俩不是啊。”崔英看到赵伏华扭捏脸色,再次补说道:“我俩真不是。”
赵伏华苦笑说道:“崔大哥也没当那人面否定,这让我咋想嘛?”
苍爷插话道:“外加牧羽山宗主是位仙人境,这些全碰一起后,别说是那个姓霍的,老夫十分都信了七八分。”
几人一路走一路闲聊,只是这当中少了一些随意,多了一分客套。
赵伏华当然听说过牧羽山的大名,却也没想太多,随口问道:“既然列骨山的变故是外人所为,那是不是说,冠玉王朝就会消停了,退一步讲,最近这段时日,不会再为难我们四姓世家了?”
宋雁琴开口道:“钰金洲内,数得着、能排上号的宗门,几乎都依附了世家,如今这年月,只要还能维持四姓一家的格局不变,钰金洲内宗门修士几乎不会改姓另投。
外洲修士,无论宗门弟子还是野修,往往只在世家做个白拿钱不做事的挂名客卿,世家徒长名望,难有实打实的好处。”
苍爷唏嘘道:“所以啊,朱家这边不仅提防着钰金洲内的修士,对外也是如此,毕竟外力助己,如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样可以改变钰金洲格局。”
赵伏华看向两位大哥,劝说道:“要不咱实话实说,告诉那人得了,省得时日久了,即便真相大白,那人恼羞成怒之下,还是会怪罪你们。”
崔英拿不定主意,扭头看去小景。
陈景面对这团乱麻,头疼不已,“这个,稍微……有点儿麻烦。”
苍爷好奇道:“你俩肯定是有宗门的,即便比不得牧羽山,应该差不了太多,讲出来也好,就如少爷所说,早早解释清楚,免得被玉京城这边整天盯肉包子一样盯着。”
崔英问道:“我还以为你们虞河王朝这边也想要肉包子。”
苍爷眼睛一瞪,说道:“那也得等你俩说清楚,我们这边也好有个等同礼节。”
陈景有些不堪其忧,敷衍他一句,“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打紧。”
苍爷得意道:“只要两位小友报出宗门,就凭与我家少爷交情,近水楼台先得月,安置两个次席供奉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世家贴心安排,我是真心服了。”陈景怏怏道。
赵伏华对此欢天喜地,家里终于又有供奉进驻,大家族大气象,筹备酒宴该是准备上了。
既然不能明说宗门,解释不清,陈景拉着崔妞一起,不再去商会露面,每日在客栈躲清闲。
不过在这期间,有关两人是牧羽山掌门嫡传弟子的传闻已经流传开来。
若不是嫡传弟子,牧羽山掌门怎会亲自出手收拾列骨山?
也没听说牧羽山还有第二位仙人境修士,真相没跑了,准是这样。
有心算无意,这几天往来客栈的人多到出奇,偶遇撞见的有,打着“瞻仰”名头来探望的也有,陈景一气之下关紧屋门,任你敲门如敲锣,就是不开。
崔英喜好喧闹,可借别家宗门脸面给自己贴金,她那副厚脸皮还不乐意镀金,受了窝囊气一样,跟着小景窝在房间,等到非要出恭时候才走出屋门,就这,也能碰到“巧遇”的世家子。
崔英蹲茅坑里边,隔壁有个女的前来打探消息,脑壳都伸进来了,令人发指的是,还她娘是从下边伸进来的,更可气的是,还是个大胖妇人。
崔英恨不得捞起一把屎堆胖女人脸上,大爷让你吃个够!
各方人等看似胡闹举动,委实滋事重大,即便没有铁打的证据,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对待年轻男女,能拉拢一座有仙人境坐镇的宗门做盟友,不比单独供奉一位飞升境来的差多少。
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若是两者一起来,岂不是更好。
算盘打得响亮是一回事,两人是不是牧羽山弟子就显得更加重要。
玉京城作为世间一等雄城,牧羽山宗门生意也做到了城里,只不过这会儿交货时日没到,城内零碎的一些产业,里面安置的都是一些外门弟子,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个掌门嫡传,从无听说,但也不敢冒然否定。
不断有人怂恿这些牧羽山外门弟子前去客栈辨认,都被一一回绝,不过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象征性的修书一封,传信回宗门,特意有关此事询问宗门。
外人都在猜测两个牧羽山弟子为何大门不出,是故作矜持,还是待价而沽?
就连苍爷、赵伏华也是作此臆想。
陈景当然清楚为何自己憋屈至此,严厉禁止崔妞说出师父名字,那个传说中的南聿洲飞升境,与师父同名同姓,一字不差,且不说真假,只说此时此刻,一个仙人境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