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只是路过,自然不知晓,摇头不语。
那名剑客嗤笑一声,“那就竖起耳朵听好了,我便是……”
陈景打断他,冷言冷语道:“我也没那个兴趣听你唠叨。”
剑客听后狞笑道:“脾气是有的,就是不知本事如何?”
陈景淡淡道:“你可以试试。”
剑客抽出长剑,剑刃带有锯齿,想来是为了专门克制剑客,神色狰狞道:“越是喜好叫嚣,越是本事不济,但愿你不是个绣花枕头。”
看到有人比武切磋,众多野修围拢过来,一大帮人跟着起哄,与刚才小声喊卖截然不同。
“开打开打,最好见血那种。”
“说的什么话,分个输赢就行了,都是江湖同道,没必要分生死。”
“你们懂个屁,这是剑客之间针锋相对,一剑毙命实乃寻常事,不拼命不成的。”
“我看好那个年轻小哥,所谓‘心明眼亮’,正是这个年纪的时候。”
“胡说八道,但凡还活着,仍旧活蹦乱跳的剑客,哪个不是心明眼亮,眼拙的剑客早就入土了。”
“年轻人体魄雄壮,若是斗成僵局,应该能占上风。”
“拳怕少壮说的是武夫,放在剑客身上不是没用,没大用而已。”
“这位道友所言甚是。这两个剑客要真的斗成僵局,估摸两人之间早就相识,配合演戏一场,把在城里糊弄达官显贵那一套搬到这儿来了,想要引来高人青睐。”
“越想越对味儿,还真有这种可能。”
“高人会是城里显贵那种猪脑子?”
“那肯定不会,不过看在耍猴戏的份上,说不定会给个仨瓜俩枣,打赏一下。”
陈景无奈看一眼四周,江湖热闹,何时都不缺看客,终于轮到自己被围观的时候了。
门派剑客眼见对面年轻人心不在焉,心中大喜,脚下蓄力片刻,箭步前冲,手持宝剑一挥而下,心道:“小子,怪就怪你自己大意,能不能活,就看你家祖坟有无生烟了。”
陈景手里动作比对面快上不少,单手抽出背后铁剑迎着劈砍而去。
剑刃相交,一声脆吟。
那把品相还算不错的锯齿宝剑应声而断。
陈景手中长剑斩势不停,寸寸紧逼,却又极为克制。
门派剑客来不及退去,赶紧身子后仰,眼见剑刃紧追不舍,还是躲不开,双膝就地跪下。
刹那之间,意识到还是不稳妥,只得被逼着躺倒在地。
剑刃离他脖颈寸许,没有要他命的举动,也不曾移开。
门派剑客尴尬笑道:“兄弟……不是,大哥!咱这就是切磋而已,犯不着太认真,既然是切磋,大丈夫言出必行,胜负已分,我认输!”
周遭野修嘘声大作,还以为能眼馋一回高人身手,不承想片刻分出胜负,没见残肢断臂就算了,一丝血都没看到。
陈景收回长剑,淡然道:“走吧。”
那名剑客翻身而起,不忘拿回半截剑刃,灰溜溜跑远。
四周围拢野修正打算过来恭维几句,陈景长剑一指,为首一名野修腮帮子抖动两下,看来碰上一位冷面剑客,不太喜好奉承,既然如此,拱手过后转身就走,周遭野修也知情识趣,客套拱手,几个眨眼功夫,人群便逐渐散去。
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讨不得好来,世人皆知。
陈景看一眼手中长剑,出现一道细微豁口,也不全然是刚才那名剑客宝剑所为。
这把铁剑本是凡品,承载不了多少剑气,再与别人交刃,只是裂开豁口,已经算不错了,不过也注定再用不了几回。
“可笑那人倚仗背后师门,不修自身。反观道友铁剑粗钝,精纯剑气助力之下,比起神兵利器不逞多让。”
陈景寻声看去,几步外,一个树枝作簪的灰发老者,身上青衣袍子如流水,一尘不染,身后还跟着两位随从。
“一方本末倒置又大放厥词,一方胸有成竹而高抬贵手,道友真乃高义是也。”
陈景拱手,客套一句“不敢当”,就要离去。
老者喊话道:“道友且留步。”
陈景回头看去,老者挥手微微侧身道:“能否近一步谈话。”
陈景皱起眉头,好事坏事?
而后释然,估计好坏都有。
崔英心满意足拍拍胸口,收获颇丰,她也没能想到在这种破地方,一个看起来没啥根脚的家伙,竟然能拿出三十册胭脂绘本和文本,少有重复,不过多是旧式样本,江湖老掉牙的样子货。
那家伙也是好运,碰到崔英这个没出过远门,没多少见识的,新货积存全部兜售与她。
“小景那边送几本给他瞧瞧。这一路漫漫,夜深人静寂寞难耐时候何其多,干熬不是个事儿,啥时候打坐不行,大好光阴得找些好玩的啊,真要哪天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