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只带了四个研究生,并且有两个是研二的师兄,这一届只有韩渝和游家槐两个学生。 游家槐是从东海海运学院考进来的,东海海运学院虽然没交大这么有名气,但一样是国内航运类院校的翘楚。 正因为如此,游家槐学习成绩很好,社会活动能力很强,对韩渝这个年龄比他大好几岁的同学也很关心。 他不知道韩渝是单位保送的,以为韩渝是硬碰硬考进来的,再加上韩渝这几天学习起来堪称废寝忘食,很佩服韩渝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精神,毕竟一个八十年代的中专生,通过自学考试先后拿到大专和本科学历,甚至跨专业考上交大研究生,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见韩渝又回来的这么晚,担心影响室友休息,一个人站在水房外吃方便面,他忍不住走出来道:“老韩,用不着这么拼,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学习压力太大了,二十九门要拿学分的学位课程,除了政治和英语几乎都听不懂! 尤其数学,看应用数理统计、计算方法、数学物理方法、应用随机过程和近代矩阵分析等教材,宛如看天书。里面的每一个文字和数字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韩渝真后悔来上交大,苦着脸道:“我不是一两点不懂,我是全不懂!” “老师在课上讲的你都听不懂?”游家槐惊诧地问。 “嗯。” “……” 丢人丢大了! 韩渝看着游家槐惊愕的样子,苦笑道:“录下来反复听,还是听不懂。我没上过大学,甚至都没上过高中,底子太薄,这么下去我估计能不能毕业都成问题。” 什么都听不懂,这就帮不上忙了。 游家槐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挠挠脖子换了个话题:“明天上午选班长,你想不想参选?” “就我这样选什么班长,你参选,我给你投票。” “能不能选上,成绩只是一方面,你参加过工作,又是东海户口,在社会上有人脉,社会活动能力肯定比我们强。” “我是东海户口,但我没在东海工作过。再说就我这成绩,补课都补不过来,哪有精力去搞社团活动。” 游家槐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提醒道:“人家说只要能选上班长,将来基本上就能选拔上选调生!” 导师只带了四个研究生,但班上却有三十二个同学,并且大多是本科毕业之后考来的,对有志于进入体制内工作的同学而言,能不能选上班长是很重要。 韩渝是交通部保送入学的,既不可能也不需要参加选调生选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笑道:“我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再说就我这条件就算参选也选不上,你各方面条件好,你参加选举,明天我投你的票!” “好吧,人各有志,我就不劝你了。” “早点休息吧,吃完我也要赶紧睡觉。” “差点忘了,还有件事。” “什么事?”韩渝下意识问。 游家槐笑道:“学院要成立研究生党支部,辅导员让我问问你是不是党员?” “是党员。” “组织关系有没有转过来?” “没有。” “怎么没转?” 我是单位保送的,跟你们不一样。 韩渝犹豫了一下,微笑着解释道:“我属于定向委培生,报道时我问过,人家说定向委培不需要转组织关系。” 游家槐反应过来:“这么说你毕业之后要回原单位?” “要回。” “你原来在哪儿工作的?” “滨江海事局。” “这就难怪了,做不做班长对你来说确实无所谓。”游家槐拍拍韩渝胳膊,转身走进宿舍。 像韩渝这样的同学班上有三个,都来自交通系统。 上学对他们而言相当于镀金,毕业之后就要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回到原单位说不定能提拔,根本不用考虑能不能做班长、能不能进入研究生会的事,反正不愁没工作。 不过话又说回来,交大毕业的研究生将来肯定能找到工作,并且将来可选择的空间远比他们这些委培生大。 游家槐并不羡慕韩渝,躺在床上憧憬起明天的班长选举。 学习压力再大,班上的集体活动也不能缺席。 第二天上午,韩渝按时来到教室,参加班长选举。 都是新生,相互之间都不是很了解,这种事当然是帮最亲近的人。 辅导员介绍完几个班长候选人的情况,等几个班长候选人发完言,韩渝投出了神圣的一票! 然而,几个候选人都很优秀。 尽管他力顶同门师弟游家槐,可惜游家槐还是以五票之差落选了,本科也在交大上的陆生武高票当选,可见出身是多么地重要。 现在经济条件好了,连大多本科生都有手机,更别说研究生了。 韩渝参加完班会,正准备抓紧时间去食堂吃饭,突然接到老丈人的电话,让去大门口拿东西。 跟心灰意冷的游家槐打了个招呼,骑上丈母娘托人从滨江带来的自行车赶到大门口,只见老丈人正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