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吧。”
傅宴深淡淡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
那人如同一条死鱼般坐到了地上,一边大口呼吸,一边剧烈地咳嗽着。
“都怪我们这边走廊的空间太小,才让二位有了身体冲撞,我们接下来一定会好好整改,杜绝再发生这种情况。”
餐厅经理小心翼翼陪着不是,不忘从地上扶起那位客人,“您看您两位各自有什么诉求,我这边尽最大努力去满足。”
“向我太太道歉。”傅宴深眼神凌厉地看向那人,目光如薄刃,宛若厉鬼。
餐厅经理看出他的坚持,犹豫地看向自己搀扶的客人,“这位客人,毕竟对方是位女士,要不您看……”
那男人眼角发红,一副气狠了的模样,喘着粗气,看了他们半晌。
温知瑶紧紧皱着眉头,握住傅宴深的手,郑重道,“傅宴深,我不需要道歉,我想立刻离开这里,可以吗?”
傅宴深侧头盯着她,轻轻勾唇,眼中带着让她看不太懂的神色。
“好。”
他揽过她转身,温知瑶终于松了口气。
但刚迈开脚步,那个男人突然一把推开餐厅经理的搀扶,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傅宴深刺了过去。
伴随着经理绝望的惊呼,温知瑶只觉得耳后生风,拥着自己的怀抱一空,再抬头时,那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没入了傅宴深体内。
他闷哼了一声,用力推开那人的肩膀,捂着伤口单膝跪了下来。
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白色的衬衫被红色浸透染红,温知瑶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只能茫然地蹲下身来,扶着他的肩膀。
怎么会这样?
她已经说了不需要道歉了,她已经说了他们马上离开这里,为什么还是会出事?
是不是刚刚她再小心一点就好了?
是不是她刚刚先道个歉就好了?
那个男人站稳脚跟,仍旧凶神恶煞地看着他,几息之间竟然重新扑上来,拔出匕首,重新发泄似的又捅了他两刀。
闻着血腥味儿,温知瑶胃里一阵翻涌,等手上尖锐而强烈的刺痛感传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用手,死死握住了向傅宴深挥来的匕首刀刃。
他们的血混在一起,行凶的男人用力拔了两下被把匕首抢过来,直接松开手站起身喘着粗气。
他蹒跚地退后了两步,狰狞地笑了:
“傅宴深,要怪就怪你姓傅。”
说罢,他推开想钳制他的服务生,迅速往餐厅大门跑去。
餐厅经理大声叫着:“快拦住他!”
但他刚才出手很辣,刀刀朝着别人的要害刺去,旁观者也看出这是个亡命之徒,有备而来,一时间踌躇顿足,谁也没敢去追。
“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温知瑶心乱如麻,见他身上几处都在流血,心里像是被针扎了,密密麻麻的痛。
她徒劳地伸手捂住他的伤口,眼角全是泪水,喉咙里发出似悲似泣的声音。
傅宴深略微蹙眉,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轻喘了两声,说,“没事,死不了。”
他似乎想抬手擦掉她的眼泪,但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还是放了下来。
“别哭。”他轻声道。
温知瑶摇着头,她一开口,眼泪就要落下来。
她的声音也弥漫着潮湿悲切的水汽,哽咽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他听,“你不能有事,求求你了。”
傅宴深见她这样,眉间蹙得更深,紧紧握住她的手,“我答应你,不会有事。”
他又说了什么,温知瑶甚至没怎么听清,只觉得耳边都是噪声,各种噪声汇聚成汩汩刺耳的音浪,让她鼓膜生疼。
她手也痛,心也痛,只能紧紧抱着傅宴深,直到有人把她拉开。
她看着傅宴深被抬上担架,看到陆云川满是焦急的脸,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死死扯住他西装外套不放的手。
她茫然地松开手,看着傅宴深看着她的方向,对她说了一句什么。
她听得到那三个字,却因为此刻大脑不能处理信息,而没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去医院的路上,陆云川几乎强迫地把一杯热水塞进她的手里,她喝了两口,才终于舒服了些。
车里的寂静让人无法呼吸,她的耳边仍旧带着蜂鸣声,滋滋作响。
“是什么人袭击你们?”陆云川憋了半晌开口问道。“你认识吗?”
温知瑶摇头,又点点头,“本来以为是起了口角,没想到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喉咙沙哑,疼得厉害,又端起纸杯喝了口水。
“冲他来的?”陆云川皱紧眉头,“傅家?他们还没放弃?”
她微微仰起脸,眼角还带着湿意,疲惫又无措。
陆云川从来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