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最后还是折返回来,将手机也一同带去了盥洗室。 果不其然,她的消息很快又发了过来。 ——我睡不着,都怪你,我这个人心眼很小的。 ——我才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他手里拿着刚挤好牙膏的牙刷,看着屏幕内那两行字。 无奈摇头,眼底的笑分明是带着宠溺的。 ----- 耳边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她大约是睡着了,绵长的呼吸,夹杂着偶尔响起的磨牙声。 手机就放在枕边,电话没有挂断。 她的磨牙声似乎比安眠药和酒精的作用还大。 宋婉月醒的时候,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妈妈在客厅里和阿姨一起包饺子,为除夕那天准备的。 她打着哈欠,慢吞吞地下来。 今天天气不错,是这段时间来唯一见晴的一天。看天气预报,北城这几日一直有雪。 院子里,周温阳正陪爷爷下棋。 他家里没人,妈妈心疼他家中冷清,过个年都只有自己。 就让他来家里了。 虽然周温阳拒绝过好几次,可妈妈态度强硬,他没办法,最后只能松口同意。 宋婉月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看见墙上的日历。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 祖母的后事还没有处理完,关于那些遗产方面的,段柏庭不想掺和进去。 提前表好态,他的那部分全部捐赠给福利机构。 段家祖祠占地面积很广,在北城最好的地段,皇城脚下。 哪怕是在房地产行业发展最为迅猛的那几年,这里也原封不动。 早年间的确有投资方打过这个地段的主意。 后来项目中止,听说是该公司被收购了。 至于是被谁收购,就不得而知。 总之这里百年过去,仍旧保持着原样。 祭祖最后几日,初一过完就结束了。 段衔玉有气不敢发,长辈都在呢。 他只能压着怒气,也不知道弄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有什么用。 年年都搞这些,难不成那些死去的祖先还能活过来? 屋子里气氛压抑,虽然算不上冷清,谈话声一直都有。 可不过都是在维持表面平和罢了。 案上的蜡烛快灭了,段柏庭就会点燃一支新的换上去。 他父亲今天也来了,带着那个刚满一岁的小女儿。 连话都不会讲,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好奇打量起四周一切。 男人轻声细语地哄着。 须臾,寻了个借口,将怀中幼女递给段柏庭:“我出去打个电话,你......暂时抱你妹妹一下。” 妹妹这个称呼过于陌生了些。 段柏庭倒也没拒绝,伸手接过来。 小家伙在他怀里很听话,白白嫩嫩的小圆脸满是笑容,露出刚长出的几颗小乳牙。 段柏庭低头看了一眼,又从容地收回视线。 那双眼仍旧古井不波。 段嘉良进屋时,小家伙在他怀里自娱自乐。 一个人数着手指玩。 段柏庭不为所动,翻看着桌上的书。 那种清冷与疏离对谁都一视同仁。 并没有因为她年纪小,因为她可爱,或因为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而有所区别。 晚上八点段嘉良就先回去了,因为小孩不能熬夜。 段柏庭一直守到了白天。 回到四合院,刚洗完澡,身上沉重的乏累似乎也被清洗干净了。 外头很热闹,想不到临近过年期间还有来旅游的。 距离这里没多远距离的标志性建筑,几乎是来北城的每一个游客都会来的地方。 为了占到最佳的观景地点,四五点就有人来排队。 段柏庭叼着烟从祠堂走回四合院,甚至还能看见堵在那里的人群。 清晨的冬天,冷风利如刀刃。 他身上满是香火气息,洗完澡坐躺在沙发上,开了电视。 随意调的一个台。 也没看内容,纯粹就是听个声音,不至于太过安静。 虽然大多时候他是喜欢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