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笑笑:“这么久没见,是不是又长高了?” 周温阳冷哼一声,嫌她说了句废话。他都多大了,还长? 宋婉月不乐意了:“你哼什么,你没礼貌。” 周温阳刚要开口,目光越过她头顶,落在她身后。 是摘了手套从厨房出来的段柏庭,面对不相干的外人时,他身上短暂的温情似乎被隔绝。 只剩下居高临下的漠然。 这是镌刻在骨子里的一种特性。 改不掉,也抹不去。 周温阳视线往下,收回目光;“阿姨,我先上楼了。吃饭您不用喊我,我补个觉。” 从边塞回沪市,中途又是坐车又是转机,舟车劳顿了一整天。想必也是累狠了。 宋母也不继续说什么,让他好好休息。 他在宋家有单独的房间,和宋婉月的房间是同一楼层。 所以宋母特地嘱咐过宋婉月:“晚上动静小点,别吵到温阳休息。” “.........................№” “我是说你哭闹的声音小点,昨天不还哭着让柏庭给你讲了一晚上的鬼故事。” 原来是说这个。 宋婉月小声嘟囔两句:“家里的隔音怎么突然这么差。” 先前只是听说,很多人怀孕后会多出些怪癖来。 想不到能这么怪,从前不敢听的鬼故事,如今倒成了睡前故事。 又害怕,又想听。 听了半宿还不满足,段柏庭说时间太晚,她该休息了。 宋婉月就开始哭,说他不爱她了。 段柏庭生平第一次理解了什么叫哭笑不得。 只能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去哄。 宋婉月哽咽着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每天都在无理取闹。” 他声音温柔:“怎么会。” 她不信,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 段柏庭的确没这种感觉。 她可以幼稚一些,也可以肆无忌惮一些,但他希望,是只在他面前。 那是一种不可名状的占有欲。 他清楚的认知,它一直存在着。 所以才会在看到周温阳时,生出些异样的情绪来。 早在回来前周温阳就在群里得知,宋婉月怀孕的事情。屈松专门私聊了他,问有什么感想。 他冷冰冰回了句:“我需要有什么感想?” 屈松被怼的无话可说,但知道周温阳心里肯定不好受,这事儿就没有再提。 如今家里要拆迁,他需要处理些事情,只能休假回来。 避不开的碰面。 周温阳平日很早就出门,晚上才回来,几乎一整天都待在外面。 似乎在躲着谁一般。 段柏庭知道,宋婉月也知道。唯独她父母不知道。 宋母日日忧心:“你说温阳这刚回来,能有什么事儿让他天天往外跑?” 宋父让她放宽心:“两年没回来了,那些朋友们不得去见见?” 说到这里,他又和宋婉月说,“婉月啊,赶明儿你把小松和一瑾他们喊出去吃顿饭,带柏庭去认识认识。” 都是从小弄堂一块长大的发小,不能因为嫁去外省,关系就这么断了。 想到屈松那个大嘴巴,宋婉月就有些头疼。 万一他当着段柏庭的面乱说怎么办? 可段柏庭难得陪她回来一次,自己不带他见见朋友好像也说不过去。 所以会面日期就订在后天。 事实证明,宋婉月想的果然没错。 屈松一见到段柏庭,热情的就跟见到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丝毫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 “段总,久仰大名。我叫屈松,和宋婉月是发小。” 他如今有意将生意范围扩展到北城,可两个圈子到底不相融,想法初显雏形,就被迫碰了壁。 若是能搭上段柏庭这条人脉,挤进京圈还不是他点个头的事儿。 段柏庭不动声色地拂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语气虽淡,却带着客气:“你好。” 屈松笑容有些尴尬,看来这人和谣传的没什么区别。 固若金汤的一座城池,想要攻下他,难于登天啊。 屈松很快就调整状态,让酒保去把地下酒窖里那些好酒都拿出来。 聚会的这个酒吧就是他名下的,为了照顾宋婉月这个孕妇,今天特地清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