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自己的情绪,那些能被宋婉月看穿的,都是他想让她看到的。 包括此刻,他希望她能看出自己并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可宋婉月以此为乐。 像段柏庭这种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的闷骚。 只有让他的情绪达到峰值,才会有可能像摇晃很久又突然打开的汽水瓶一般。 到那个时候,情绪情感想掩饰也掩饰不住。 所以宋婉月笑着继续往下说:“你高中如果是在我们学校读的,我肯定会追你。像你这种一板一眼的人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能体会到早恋的乐趣。我告诉你,那种偷偷摸摸背着老师和家长谈的恋爱很刺激的,连亲亲都得躲着。” “你这么清楚,以前体会过?”段柏庭突然问她。 宋婉月被问懵了,短暂停顿几秒。 在段柏庭之前,她对爱情的全部了解都来自于言情小说。 但她在嘴硬这方面向来不肯落下风:“当然,我可是校花。当时还有剧组去学校找我。不过拍戏的那点酬劳我不感兴趣,而且我也懒得浪费那个时间。” 段柏庭不为所动,看穿了她在撒谎:“嗯。” 宋婉月皱眉:“你这是什么反应?” 他抬眸,笑着反问:“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不说惊讶,好歹也有点情绪波动吧。”宋婉月 更不爽了。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她不爽。 特别不爽!! 力都是相互的, ♒()_♒, 将所有力道全都包容下来。 宋婉月便开始无理取闹,说他不在意她。 他觉得好笑:“从哪里看出来的,我不在意你。” 她说:“我说这些你一点反应也没有。” 段柏庭时常觉得她的思想还停留在刚出校园那会。 这没什么不好的,段柏庭有自己的私心,不管是恶劣还是阴暗的。 他希望她最好永远不要长大,不要成熟到可以脱离他的羽翼独自存活。 她最好一辈子都依赖他。 段柏庭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圣诞树去抱她:“那就再说一遍,我这次一定有反应。” 这种明显就是在哄她的语气,让她兴致全无。 “从现在开始,接下来的两天都不要和我说话!” -------------- 又是一年冬天,北城遭遇了近二十年来最猛的低气温天气。甚至连段知椀的学校都提前放假了。 段柏庭现在一有空就待在家里。 当然,偶尔也会出去和席阳他们喝一杯。 席阳笑着打趣段柏庭:“还敢喝酒,不怕老婆骂了?” 段柏庭往杯中加冰块,目光落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早就摘下的婚戒不知何时又戴上了。虽然不是之前那一款。 段柏庭问他:“有喜事了?” 席阳垂眸,笑着将那枚婚戒摘下:“戴着玩玩。” 这话糊弄别人还行。 段柏庭轻笑一声,眼里带着了然的嘲弄。 席阳耸了耸肩:“和聪明人当朋友还真是没意思。什么事都瞒不过去。” 商珩自动对号入座:“这话确实不假。不过我必须得好好批评你一句,和我这个聪明人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也没见你变得和我一样聪明。” 席阳笑着推开他:“去你的。变得和你一样,那我这脑子直接退化了。” 商珩啧啧两声:“怎么说话呢。” 席阳点了根烟,问段柏庭什么时候把段知椀带出来:“好久没见到小家伙了,有点想她。” 段柏庭不留情面地回绝。 席阳说他怎么能这么无情呢:“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年纪越大,越觉得小孩可爱。有时候还真想偷偷溜去你家把知椀偷了。” 段柏庭抬眸:“喜欢就自己生一个。” 席阳叹气感慨,故意拉长的调调,是他惯有的随性:“这话说的可真够轻松的。我倒是想生,问题是和谁生呢。” 他笑着晃晃酒杯,灯光经由冰块折射,在他手上留下一道道光痕。 手腕上那几道陈年疤痕早就被金属表带给遮盖住了。有几道明显是近期的新伤痕。 他笑着看向商珩:“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 商珩倒是想给他介绍,可席阳这人,最近像是彻底断情绝爱了一般。 尤其是云微结婚后,他一副游戏人间的散漫,在其他地方倒是越发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