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极宽的磨砂玻璃布满细密水珠。 贺南枝雪白纤软的身子被抱到瓷白的浴缸内,适温的热水弥漫过肩头,空气中香气缱绻,她一直都在往边缘躲,没会儿手铐的细链被一扯,又回到了谢忱岸胸膛前,被他抱着,在水下,纤细膝盖挨到了他劲腰。 “你躲什么?” 面对某人的明知故问,贺南枝没好气地用水泼他清隽俊美的脸:“我躲什么你不清楚吗?” 那沾染水雾的眼睫毛颤巍巍的,都不敢往水下看,几次想不洗了,结果谢忱岸仗着男女力气悬殊的优势,轻易地把她扣在这里,几滴水珠顺着他精致的眉骨,掠过下颌线条,最终归宿都是在她身上。 等四十来分钟后。 贺南枝像是吸饱了水的精致洋娃娃似的,被厚软浴巾包裹着,任由只穿着宽松睡裤的谢忱岸把她放在床边擦干。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耀进落地窗,一半洒在干净的地板上。 趁着气氛正好,她浅浅提了下要手机的事情。 谢忱岸神色温润道:“吃完早餐给你。” 贺南枝看透他的心思,无非是想等昨晚直播暴露的恋情实锤到不能再出现意外情况,哪怕她有十张嘴巴都解释不清楚后,再放她出现。 跟踩着棉拖,一路跟他去楼下厨房做早餐时。 贺南枝没忍住说:“颂哥好可怜,要独自面对这种世纪翻车大事故,罪魁祸首还闹失踪了。” “我没名分不可怜?” 谢忱岸随意般侧眸往她一扫,继而慢条斯理道:“原来贺小姐的金屋藏娇是这种藏法。” 贺南枝被堵得哑口无言了几秒,戴手铐难免有所不便,但是谢忱岸没有这方面烦恼,最自然不过将她穿着松垮男士睡袍的身子搂在怀里,一起站在岛台前挑新鲜食材。 顶上的光线照映在他比例完美的手背上,那颗小红痣如朱砂般烙印冷白色肌肤上。 她的视线蓦然定格住了,不由地想到直播画面里,有粉丝说想咬。 被拷在一起也不是他独享福利,贺南枝不甘示弱地给眼前修长的手来了口,咬得明目张胆。 谢忱岸眉头都没皱下,看向虎口被咬出圈清晰齿痕,声线徐徐动听:“嗯?” 贺南枝咬完人就迅速装死,岔开话题:“我饿了。” …… 早餐做得很简单,她没法像之前那样躺尸在沙发上等投喂。 不过看着也起了兴趣,主动包揽了煎鸡蛋的活。 冰箱里的十个鸡蛋,最后只剩下一个稍微不那么焦黑。 谢忱岸淡定自若,似乎不指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能煎出色香味全的完美早餐。 贺南枝问他:“你觉得能吃吗?” “你只是没实战经验,掌控不了火候——”谢忱岸像是随口回答,漫不经心地把鸡蛋装入精致的碟盘里,好在没无情地扔进垃圾桶,让她自尊心稍微好受点。 趁着去餐厅吃饭, 贺南枝毫无预兆地一提:“钥匙真掉下水道了?” 谢忱岸侧目, 视线落在她白净脸蛋半秒,轻易就看破她暗搓搓的心思,薄唇似笑非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能吧?” 贺南枝踩着棉拖迈近一步,原是想扯过椅子与他挨近点的。 谢忱岸已经把她重新抱在怀里,跟连体婴似的,连吃饭都得亲密无间的黏在一起,先端起温度适宜的牛奶喂她,又沿着留有唇印的杯沿浅尝了口。 但凡是吃的,他倒是都热衷于把第一口给她。 贺南枝忽然毫无预兆地,在咽下食物后,来了句:“我很喜欢你待在我身体里。” 这番惊世骇俗的坦白,惹得素来风雨不惊的谢忱岸难得眼底浮现起暗涌情绪,低低看向她,似想辨别这张漂亮小脸蛋的表情有几分真假。 “真的。”贺南枝仿若察觉到他淡淡的质疑视线,就差没有举三指发毒誓,清软的声音强调着:“如果休假期间,我是更愿意跟你待在这里过二人世界的,一秒钟都不要分开那种,根本不需要手铐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来牢固我们如胶似漆的感情。” 谢忱岸的理智在她字字里逐渐回归,面无表情道:“你重点是后半句吧?” “谢忱岸,你这人……好油盐不进啊。” 贺南枝见他不上钩,索性就自暴自弃了,大口咬了一下他筷子上卖相不好的煎蛋。 下秒。 啊呸,又吐回了精致的碟盘里。 … 虽然谢忱岸坚决不交出钥匙,却信守诺言在吃完早餐后,把手机还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