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吗? 廖竹音自然是不甘心的。 这些日子她左等右等的,就是等着他来看她,十几年后他们可以再重逢,可是她都等了这么久了,依旧不见他前来,甚至连送过去的信件都石沉大海,未有半句回音。 可是,若是去人家门前堵人,确实也很丢人,叫人传出去了,还不知道将她说成什么样子。 “我......” “小姑你怕什么?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你都往牢里走一趟了,名声也不剩什么了,还顾及什么脸面?你为司云朗付出这么多,难道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他娶别人?” “他不肯见你,你便去见他,少不得要问个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问他什么时候来娶你,你不要忘了,你们之间还有个容晴呢!他难不成真的不管你和容晴?” 廖家都觉得廖竹音为司云朗付出的太多,而且事已至此,也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好,我去。”廖竹音死死地咬唇,“就算是丢人,我也要问个明白。” 至少问个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不能一直这样拖着,她这些日子也是等得十分的煎熬痛苦,日日都在期待着,一直从日出等到日落,可却都不见他的踪影。 她要去见他,去问个明白。 廖家主不同意:“不准去。” “大哥,你不必劝我了。”廖竹音死死地握紧手指,连指甲几乎都要嵌进肉里,“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孔氏立刻就道:“那小姑,咱们好好合计合计,什么时候就去办这事,对了,你也将自己好好打扮打扮。” 廖竹音想起只余下一两套撑场面的首饰,微微拧了拧眉头,忽然心中有一些不安。 她如今和离了,娘家落魄了,也没什么东西可以给她的了,若是连点傍身的钱财都没有,若是她不能嫁给司云朗,那日后...... 廖竹音都不敢去想日后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为今之计,她也只有抓住司云朗了,只要嫁给了司云朗,做了景阳侯府的少夫人,她的日子肯定不会差的。 廖家派人去查了司云朗的动向,到了第二日便有了消息,说是早晨的时候司云朗出了门去长安楼与几位旧友相聚。 孔氏当下便拍板:“就去长安楼。” 廖竹音满心的期待,又有些忐忑:“要不要将阿晴带上,阿晴不是也一直想见她父亲吗?” 容晴想见司云朗很久了,但都被孔氏压了下来,劝说她忍耐,免得坏了大事。 廖竹音从牢里出来之后,容晴也来了廖家,也直接在廖家住下不愿回容家去了,容亭这一次任由容晴在廖家住着,没有派人来带她回去。 “不成。”孔氏直摇头,“阿晴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能让人知晓,若是你去找司云朗,旁人也只说你对他一往情深,念念不忘。” 可若是叫人知道容晴出生的不堪过往,那就是廖竹音失德失贞,不知廉耻,婚前便与人苟且还生下孽种,若是传到容国公府,谁人都得倒霉。 “也好。” 廖竹音换了一身淡青色的襦裙,外面配着绣着青竹的长褙子,头发梳成了未出嫁时的流苏髻,她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仿若想起当年未嫁时。 那时候她韶华正好,纵然已经改朝换代,廖家也是帝城的名门,她少年饱读诗书,诗书礼仪样样俱佳,被誉为帝城第一才女,追捧她的男子如同过江之鲫。. 可谁人料到,她会落得今日这种境地。 不过她不后悔就是了,她那么的喜欢司云朗,愿与他生时做比翼,便是死后下黄泉也一同,她这些年都怀着对他的想念度过,如今他活着回来了,她还有机会与他再续前缘,已经是她的运气了。 “母亲,阿晴真的不能与您一同去见父亲吗?”容晴在一旁小声地问,小脸上也满是期待。 廖竹音闻言回过神来,摇头道:“不成,你不能去,阿晴......” “母亲,我在呢。” 廖竹音摸了摸她的手,然后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与外人说你的父亲是司云朗。” 孔氏将这事告诉容晴,廖竹音心中也是有些恼怒的,她为了与司云朗在一起可以付出很多,但唯独这件事是不愿意让人知道的。 若是叫人知道了,容晴这辈子都完了。 这可是她放在心尖的女儿。 容晴却不大愿意,她只想过上以前那千金贵女的日子,于名声上却不怎么在意,而且她还想和司云朗相认,告诉天下人,她的父亲是帝城赫赫有名的司云朗,而不是容亭那懦弱无能的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