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国公府这一次做事并没有什么顾忌,欺你又如何。 廖家人憋了一肚子的气,心中不信邪,到了第二日也都出门去找人,想要将这点家底卖出去,但帝城之中谁人不知晓廖家得罪了容国公府,根本就不敢接手。 到了第二日,容国公府的管事再上门的时候,廖家只得忍痛同意,签了契书。 但因为这主宅和书斋银楼是属于整个廖氏的,并不属于主家一家,廖家族人得知廖家主他们将仅剩的家底以市价三分之一卖了出去,当时便纠集族老闹了起来。 廖家人认为「廖竹音之事」乃是廖家主家不顾廖家全族的利益做下的,如今损害了他们的利益,需要主家填补这亏空的部分,再然后就是廖家要分家。 廖家主不同意,因着熬了一夜没睡,他的双目通红,满是血丝:「咱们一起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能分家呢?若是分了,廖家就散了。」 「你们难道忘了祖宗定下的规矩,我们都是一家的啊,不能分啊!」 有人嗤笑了一声:「不分?难不成等着被你们害死,你们真的是好大的胆子,骗谁家不好,偏生连容国公府都敢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能承受得住对方的报复吗?」 又有人满心的厌恶:「我们廖家自诩诗书大家,祖上也曾出过名士,以礼教严谨立家,却不料你们竟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叫我等羞以为人,若是再与你们同为一家,我们又有何颜面做人。」 「就是!今日这家,你必须是分了。」 「对,我等不愿再与你们是一家!」 「像是廖氏竹音的这等丑事,若是换做别家,早在发现的时候就该浸猪笼,或是打掉这野种,青灯古佛了却残生,你们倒是好,竟然敢设局算计人家!」 「简直是不知廉耻!」 「就是!不知廉耻!」 「心肠歹毒!」 廖家众人对廖竹音之事很是不满,觉得有辱廖家家风,而且如今事发又得罪了容国公府,他们一面羞于与这样的人为伍,一面又恨不得与他们撇清关系,也好寻一条生路,免得遭到容国公府的报复。 「家主,不必再说了,分家吧,廖家走到今日,也算是走到尽头了,这将来如何,咱们就自己走去吧。」族里的老人叹了口气。 「可不能分啊!不能分啊!若是真的分了家,大家都各奔东西,这廖家就真的散了,真的没有了......」 「不能分啊!廖家不能散啊!不能散......」廖家主痛心疾首,哭得撕心裂肺,吼得声音都哑了,但没有一个族人是愿意支持他的。 他们要分家,要与坏了名声这边的主家撇清关系,带着仅剩的一切钱财离开帝城,然后安定下来,就算是日后再也不能以帝城廖家人自居,他们也要分。 可就算是要分家,那账上三分之二缺口的银子也是需要主家填补的,主家剩下的东西也不多了,钱银加上孔氏在景阳侯夫人手里拿的三千两,也不过是五六千两,根本就填不了这个口子。 孔氏思来想去的,便想到了容晴,便去问廖氏与容晴:「阿晴是不是还有东西在容家?」 之前变卖了廖竹音的东西,孔氏尝到了甜头,那一笔钱财非但是填补了儿子挖空家族的空子,还为长子还了债务,这还有一点剩下的。 廖竹音眼皮子跳了跳:「你问这些做什么?」 孔氏道:「我们就要离开帝城去往靖州落户,既然是阿晴的东西,是不是应该拿回来。」 容晴也想到了这个:「就是,母亲,我还有东西在容家,是该取回来了。」 「可阿晴到底不是容家的人,这些东西还是算了吧......」廖竹音不愿意,大概是被骂多了,突然知晓了「羞耻心」为何物。 这两日她便是不出门,也能知晓帝城的人对她如何的谩骂,甚至还有人在廖家门前丢臭鸡蛋烂菜叶。 今日又被族人骂了一顿,骂她不知廉耻,甚至还道她早在当年就该以三尺白绫吊死,好还世间一片清白,免得活着沾污这个清白的世间。 被骂多了,她也心生出许多的胆怯和不耻,有些不敢面对容家,不敢再要容家的东西。qs 「怎么就能算了呢,那可是容晴的东西!」孔氏见她竟然不想去讨要了,顿时一阵咬牙, 「而且因为你的事情,廖家宅院、书斋还有银楼都以极低的价格典卖出去,现在族人都要我们弥补这个亏空,这可不是几千两银子就能弥补的!」 廖家的宅院占了很大一片地方,除了主宅这边,还有三条小巷,那里住的都是廖家的族人,这一片地方,加起来没有两三万两银子是拿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