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辰也蹙眉，一阵发毛。
神殿的地基之下，竟然是一张巨大的人脸，竟然还有细嫩的皮肤与五官，但是因为过大，一时之间倒是无法辨认是男是女。
地基
等等，这是一张脸，还是一个头？
神殿被神魔法相抓起，诸多碎石落下，部分掉落在了这张脸的眼睛上，但却不见祂有半点动作。
祂睁大了眼睛，却无神。
一张嘴呈现一种诡异的微笑，越看越是瘆人。
“我去，我看了都心里发毛！”周多宝啧啧称奇。
林辰微微吐出一口气，随即，落向那张人脸的边缘，手中神力激荡而出，极道之威显化，将整张人脸都包裹起来。
随即用力，想要将这张人脸抬起来，不过却发现这张脸比想象中的沉重得多。
“这张脸当真诡异，上面有隔绝一切感知的法则，难怪刚才连你都感知不到任何东西”，苏一道，当下也是运转力量，想要辅助林辰将人脸抬起。
然而再多的力量，似乎都无法撼动这张人脸，祂依旧是诡异的笑。
而某个瞬间，祂那无神的眼睛骤然转动，瞳孔收缩，盯住苏一。
苏一心头悚然。
她感应到了一种波动，这张脸对骨有反应，但，也只是有一点反应。
这块骨与之有关？
或者拥有类似的力量？
无从判断。
林辰心头一紧。
“如何？”林辰问。
苏一摇摇头，“可能有着相近的力量，暂时不必管。”
林辰点点头，随即冷哼一声，身后破限十四的神环顿时撑开，禁忌神力疯狂激荡而起，将整张脸包裹起来，力量发动，隐约听到了大道哀鸣的声音，此地所附加的法则，被林辰强行破灭。
紧接着，林辰和苏一一同将人脸抬了起来。
还真只有一张脸，并非一整个头，而这张脸被抬起来的瞬间，就是苏一夜黛眉紧促，洛水仙只感觉一阵犯恶心，忍不住退后几分。
这张脸之下，是无数的血管，密密麻麻的交错着，它们从地底连接着这张脸，似乎是在提供养分，而它们自身，则是扭曲如蟥，从别处汲取力量。
恶心。
无比恶心的场面，有种扭曲的诡异感，任谁见了都是心里不舒服，感觉精神都受到了污染。
有种邪神的感觉！
“这些血管犹如蚂蟥，吸干了整座城，那些成堆的尸骨，都是这个造成的吧”，猪猪跳到边上，他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倒是很沉得住气。
“这就是整座城被活祭的真相，这张脸，就是那背后的神明？”林辰蹙眉。
虽然传说的版本不少，但林辰觉得厉春秋没有神祭的版本应该更贴近真实，但那些道统确实被灭了，那就必然有别人趁乱插手。
只不过从神祭，变成了祭神。
“但为什么只留下一张脸？”苏一疑惑道。
“或者说，本就只有这张脸”，林辰道。
他想起了一些邪神手段，比如映月央，他就是凑齐了古神的身体部件，将自己转化为一尊活着的古神。
那是天神组织的手笔，也是映月央足够天资卓绝。
眼下，会不会另外一种方式，在创造某尊神明？
只是如此巨城，即便鬼神被厉春秋所杀，但余下的强者依旧无比恐怖，全城祭神，所得力量可以说是难以想象。
结果，只是促成了这张脸？
着实恐怖了。
苏一聪慧，瞬间接上了思路，她道：“十六尊鬼神，五脏六腑四肢以及眼前的脸……不对，为什么要特地制造一张脸，不应该是一颗头颅吗？”
“或许，头颅拥有魂海，用自己的就可以了”，洛水仙小声道。
林辰想到了疯狂面具，那玩意虽然是面具，但却是本体所在，这张脸是否也类似？
而目前看来，这张脸已经成型，但却被没有被收走，经历了数百万年，这些血管末端都已经开始萎缩，恐怕再过不久，这张脸都要腐朽。
看来当年必然是发生了某种变故，导致背后趁乱举行活祭的家伙，没能回收全部的部件。
“此城被封印在墓中，会不会就是想要阻止那人或者那神完成整个活祭，令之始终残缺”，苏一眸光一闪。
这倒是一个很有可能性的推断，至于是否正确，那就没有人知晓了，毕竟连是否存在其余部件，还要两说。
“现在怎么办？”周多宝则是问道。
林辰眉头皱起，老实说，眼前这东西确实有些诡异了，充满了扭曲与不祥，或许应该直接毁掉。
不过林辰却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当下林辰抬手，一剑齐齐斩灭那张脸底下的所有血管。
一时间，尖啸声响起，直冲耳膜，像是要将灵魂都撕破一般。
林辰冷哼一声，将手一震，血管齐齐爆碎，化作齑粉不复存在。
那张脸背部剩下的小段血管，密密麻麻，不住的扭动着，末端逐渐从鲜血淋漓化作黑色，干枯了。
而脸上，则是两行血泪流下，但笑容反而更盛了几分。
“真尼玛的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