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指腹重重按在她的肌肤上,树莓的液体也将他的指尖染红。余夏看到对方的眼眸逐渐变得幽深,像是粘稠到搅不开的蜜糖。
她也不躲闪,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明明几秒,却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好了,擦完了。”
最后也不知道算是谁先投降,总之,大叔在丢下这句话匆匆去看火时,余夏发现他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尖红得像是锅里的红烧排骨(?)
“……”
余夏轻轻松了口气,转身继续切她的水果——还好,还没有暴露。
她把砧板上的血水一闹股冲走。
…
晚饭后,当看到余夏捧出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散发着甜蜜气息的糕点出来时,无忧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
糕点上的蜡烛如星星般明明灭灭,将捧着蛋糕的人也涂成了柔和且温暖的橙色。少女眉眼如画,柔软的黑发贴在颊边,眼睫如蝶翅般轻颤,在摇曳烛影中投下淡淡的阴影。
“这是蛋糕哦,你的生辰蛋糕。”
听到生辰二字,无忧只感到十分陌生。在十五岁以前,他觉得自己像一颗蒲公英的种子,轻飘飘地降落在这世上,在苦难之中艰难生长,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枯萎化泥。
生辰那都是有父母的人才能记住的日子,他什么都没有。
金色的眸子眨了眨,他的视线一会儿落在蛋糕上,一会儿又落在捧着蛋糕的人身上:“可是今天是我的生辰吗?”
“我也不知道。”余夏笑笑,微微侧头,透过烛火看向他,“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单纯地想为你的十八岁庆生而已!”
“……”
狼人青年没有说话,只是金眸被烛光照耀得亮晶晶的。
其实前两年余夏也有在这一天给他庆祝过,但是这家伙只把一桌丰盛的饭菜和糕点当作是加餐,完全没有在意……惊喜放在无忧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唉……好羡慕蠢狗啊。”夏橘在一旁看得心痒痒的,“希望我十八岁的时候也有这样的蛋糕。”
其实比起蛋糕,他更想要有人能记得他的生辰。
“是啊,我也羡慕他。”
白翎轻轻道,望着那只散发着微微亮光的蜡烛出了神——如果能早一点遇见她的话……
“好了好了,来吹蜡烛吧!”
余夏把蛋糕放在桌上,拉着无忧站在正中间。
“来,双手合十,许个愿吧!”
“为什么要许愿?”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咳咳!或许我可以帮你实现呢!”
其实无忧没什么心愿,以前的愿望是能活下去,能吃饱,他一向都很容易满足,就算是现在也——
他没有双手合十,也没有闭眼睛。而是直直地注视着身旁的少女,看似平静剔透的眼眸里,却蕴藏着熊熊烈火:“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无忧微微俯身,气息落在耳边,轻轻痒痒。独属于少年郎热烈而真挚的感情浓缩成颊边的一个吻。
他的声音轻哑,像是终于被拧开盖的气泡水:“我只想要你。”
跟以前不一样,她的心脏扑通一声,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