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口。他是恨这个世道,恨人族,但如果要用她来交换的话,那灭族计划也可以再放缓一些……毕竟他的寿命是何其漫长,何必又与这些不过须臾之间的蝼蚁急于一时—— 但是他确实是漏掉了一点,现在的“余夏”虽然要比以前的“四季”更孩子气一点,但她们可都拥有相同的能力。只是制作解药而已,怎么会难得倒她……舜对如今的局势也没有任何异议,兽族大军能够借着他造出来的“东风”异军突起至今时今日已然令人满意,他不再插手战事,整日与那家伙在阁中“养老”,只等着最后的临门一脚。 “是,是你赢了。”舜伸手挽起她鬓间的碎发,白眸沉沉地望着她,“但我也没错。” “?”余夏眼睛一眯,“你没错那就是我错了?” “你也没错。” “那总得有人错了吧?” 等一下,不是说好不要跟醉鬼计较太多的吗?舜放弃继续跟她争论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她们就这样互相依偎坐在秋千上,看起来倒还像是亲密无间的姐妹俩。底下已然重新点亮了烛台,舞姬们随着音乐于八角舞台之上登场,客人这才终于舍得将视线从花魁身上移开,欣赏更多别样的风采。 他们这次乔装打扮潜入钧州当然不止是为了见她一面,更重要的是…… “伸手。”舜在她耳边说道,没头没尾,令人生疑,但余夏还是乖乖将手伸了过去,被她攥住。 一道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手腕上,余夏望去,发觉是一只素银手环套进了手腕里,并未有太多的花纹,只是造型像是几根缠绕在一起的藤蔓。 “这是什么?” “我的触须。” “……”难以置信,他居然是用这么平静的表情和语气说的这句话。 “你在那边,可以用这个和我对话,我能听得见。”他说道,手镯便像是通了主人的心意那般发出了两声嗡鸣。 “戴着它,有任何情况都能和我说。另外,它还可以保护你。” “保护我?” “对。”舜缓缓垂下头,额头碰上了她的,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祈祷,声音如这周围的氤氲烟雾一样飘散,“你应该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