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出现在街道。
脚步仓皇的金发少女跑过街角时脚下一绊,跌倒在地上,她的身后很快追过来四五个精壮的混混。
“放过我,求你们了!……”金发女孩儿跑不动了,她哀求道,“你们想要什么,我可以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
“等我一下,我去帮个忙!”夜翼没有片刻犹豫地跃了下去。
爱尔柏塔却没着急让火恶魔赶下去,她只不过在看到金发女孩儿时隐约确定了刚刚的预感——有人想要帮巫妖。
*
伊比利斯跟随在几步一回头的少年后,没多久来到了一栋废弃的仓库房外。
仓库外面看上去墙体斑驳,里面却被人换上了暗橙色的灯泡跟新的长桌。
灯下,爱尔柏塔还看到了一个人,戴着高礼帽的男人手中抱着一个兔子玩偶,一圈接一圈不知疲倦地围着长桌舞蹈。
巫妖微微眯起眼睛,这个人是——疯帽匠。
引他来的少年就站在仓库中央,他看着巫妖,眼神中充满了狂热的敬慕,像是愿意奉上所有一切的信徒般,想捧起世上所有的珍宝都递他面前。
“——献给你,大人!”
伊比利斯没有答话,往仓库中央又走了几步,注视着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反应的疯帽匠。
“您……您不喜欢这个人的灵魂吗?”没从巫妖脸上看出任何表情变化的少年愣住了,他迟疑了一下,“也对,这个人的灵魂没什么价值。杰维斯·泰奇,进过阿卡姆很多次的人们口中的疯帽匠,他不止一次洗脑无辜的女孩儿们陪他演童话。”
顿了一下,少年似在征求他的意见,“我听说过一个红舞鞋的童话,穿上红舞鞋的人会跳舞至死,您说,让他永远这样演他的童话下去会好吗?”
以罪恶惩罚罪恶……吗?
巫妖的唇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很有趣的舞台,你自己一个人抓到的他?”
少年面部有种天然的苍白感,似乎长期缺乏阳光,在听到巫妖跟他答话,他兴奋到脸都红了起来。
“当然不是只有我,我们还有其他的同伴,告诉我您的存在的是埃伦娜阿姨……”少年看向伊比利斯身后,“噢,她来了!”
仓库门被轻轻推开,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的中年女士走了进来。
爱尔柏塔想起了抓邪灵路上遇到的那个互助会。
出现在眼前的,正是与巫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为了死去的女儿复仇的母亲。
经历了命运变故的母亲变得愈发沉稳,从容的气质让她像一位让人不自觉以为可以信任依赖的长辈。
她脸上不再有当初的绝望与麻木。
她或许已经从她孩子的死亡里解脱出来了。但也可能永远停留在她的孩子死去的那时了。
“你的孩子跟他年龄差不多吗?”伊比利斯问。
埃伦娜嘴角刚想抬起的那抹笑容僵在脸上,她停在了少年五六步外的距离,“您、您还记得我。”
面上虽然不明显,但站得笔直的身形暴露了她少许的忐忑,“我一直在找您……”
她找了这个将她带离绝境的少年很久,快要成了刻进本能的一部分,以至于在听到少年冰凉声音里的质问时,遇到任何事都能波澜不惊的灵魂都难以避免地不安了起来。
——他在告诉她不该将无辜的孩子引向跟她一样的绝路。
仓库门没多久又被人轻轻推开,这次钻进来的是个金发少女,赫然是爱尔柏塔看到的、街道上引开了夜翼的金发女孩儿。她看到伊比利斯的那刻,眼睛顿时像被点亮的星星,但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她没有主动说话。
疯帽匠还在围着长桌独舞。
少年小声地说:“大人,请别指责埃伦娜了,追随您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如果埃伦娜没有救下我们,我们或许都不会活下来……”
“告诉我你的名字。”伊比利斯看向他。
少年一怔,忙道:“啊,这是我的疏忽,我竟然忘了告诉您,我的名字是……”
少年脖颈颜色比周围的皮肤还要浅一些,锁骨周围留着一圈浅印,像是长期戴着某种枷锁留下的。他旁边的女孩儿也一样。
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份不难猜。变种人。
命运对变种人不算温和,旺达跟皮特罗的幼年都是一段糟糕的回忆。
正确的时间线上,对于一些人来说的命运,并不意味着接下来的路就是一片坦程。
爱尔柏塔想起来她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了——在‘十年前’。
他是过去那段错误的时空里,爱尔柏塔在逃出九头蛇基地时见到过的、克伦把她骗去监狱区也想要救的那个弟弟。
“我叫克尤!”少年开心地说。
克尤又指了指旁边的女孩儿,“她是安娜。”
“我的能力是制造幻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