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悱恻(2 / 3)

,坐到裴行祐身旁,亲手拿了长袍要替新男宠换上。

谁知男人眉头一皱,避开公主,声音沙哑暗沉:“我这是在何处?”

他环顾四周,屋舍陌生华丽,裴行祐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痛苦低下头。

昨夜一幕幕画面忽然在脑海中闪现。

锦帐烛火下,女子细微的喘息暗泣与男子低吼声混杂一处,青丝缱绻,塌下衣衫凌乱,金缕绣鞋被无情踢到屋角。

蟋蟀嘶鸣,春意阑珊。

裴行祐垂下手,疏离眼眸出现裂痕,他后退几步,觉得荒唐恍惚。

萧锁月见他挪开,也不恼,红指轻勾起他的衣襟,似听到什么笑话,吃吃浅笑起来:“这是哪,本宫是谁,青澹不该最清楚么?”

“这里是大长公主府啊,本宫的小心肝。”

裴行祐瞳孔震动,忽然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人,言语逐渐染上愠色:“是你,你往我身上下药!”

等等。

“春闱……”

他面色骇变,别开公主要跑下床去。

萧锁月被忽如其来的变数懵住。

“把话给本宫说清楚!什么下药?什么春闱?”她横眉对着门口背影,声量拔高。

她堂堂一介镇国公主,要宠哪个男人,勾勾手就好,何须用下药这种腌臜下三滥的手段?

还有,这人究竟怎么个事?

明明昨夜是他先动手的,做都做了,现在一副冷脸摆给谁看?

她看裴行祐的举动不像装的,也渐渐咂出不对劲来。

春闱,还有他借阅的那本施公儒学名著,他不会,真的只是一个恰好与她碰面多次的进京赶考的举子吧?

一股后怕瘆意涌上她后颈,她忽然道:“现在已经未时了。”

门口的裴行祐缓停下来,高大背影顿住,他转身看着萧锁月,眼中尽是死寂:“未时?”

萧锁月点头:“等等,你竟……真不是沈牧送来引诱本宫的?”

“引诱?”裴行祐毫无感情冷笑:“长公主未免也太给自己贴金了,裴某不过淮南贫瘠山野里的一个普通举子,上长安,不过参加考试罢了,与长公主素未相识,何来引诱?”

“亏我还天真以为,遇上一个热心娘子,感激不尽,谁知,竟被暗偷下了药。”

“真是造化弄人。”

男人胸腔撼震,吃笑着,额角发丝垂下,挡住光线,整个面容隐在阴影中,神色难辨。

萧锁月听完话后了然,淡淡牵起唇,她缓走过去,捧起男人的脸,眼中情绪难明:“原来郎君是在为前途忧愁……”

“这有什么?不就是错过了春闱?要不这样,本宫很是喜欢你,你若跟着本宫,让本宫高兴了,整个朝堂,除了吏部和丞相,其余的,任你挑,如何?”

华服女子居高临下俯视跪坐在地上的裴行祐,见他半响都没动静,又加了一句:“闲不够?那再赠郎君黄金千两,就当本宫误会你的赔礼。”

话一说完,屋内彻底阒静下来,男人还是一动不动。

就在萧锁月以为这人高兴傻了时,男人忽然抬起眼,眼神淡漠,与她平视,一字一顿,缓缓道:“大丈夫行事,当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

他将脸上的手缓拨开,凛声拒绝:“长公主之求,赎我……难以、从、命。”

言罢,白衣男子蓦然站起身,大步流星头向外走去,头也不回的离开,消失在回廊尽头。

门外侍立的宝萍见状匆匆走进屋内:“公主,裴公子走了,要不要奴婢去追。”

“拦什么拦?他想走让他走!”萧锁月恨得牙痒痒,将案几上瓷罐一把扫在地上:“看不上公主府?我倒要看看,错过春闱,他一个举子,还能做多大的官?不想一辈子消沉,最后还不是要来哀求本宫!”

磊落如皎月?

她冷笑。

这是暗讽做本宫男宠是见不得光的蝇苟之事喽?

裴行祐,你有种,竟敢驳本公主的面子!

就萧锁月死咬后槽牙时,门外匆遽走进一丫鬟,见着萧锁月便道:“公主,不好了,说是有人击登闻鼓状告公主,圣上传旨要公主即刻入宫!”

萧锁月本就烦心事一堆,听此话不由得一愣,手差些没撑住脑袋:“登闻鼓?哪个不要命的?”

宣德殿外,曹小渠圆滚滚小脑袋正顶着白须拂子打瞌睡,猛地阵靴子声震得他一惊,揉揉眼,发现是那位镇国公主正带了一大堆仆从匆匆朝自己走来。

他赶忙正起身子,正经朝公主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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