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天涯落拓人,狄春脚步不稳、几步一回的样子,更显得忧郁凄凉。 他一直在看凤宁。眼神就好像是那种……说不上是痴错付还是被欺骗辜负的哀怨。 凤宁觉得自己好凄凉。 肩膀忽一沉。 她偏一看,又是那只好看但可恶的手。 凤宁生:“你干嘛!” 封无归亲亲热热道:“保护你啊!” 凤宁瞪他。 只见这人笑得春风满面,一双眼睛漆黑狭长,神情认真笃定。 乍一看,还挺真诚可靠。 他微微思忖片刻,学着凤宁的样子,字正腔圆道:“即刻起,你便是我最紧要的人。我双眼只看你,双耳只听你……” 到门的狄春一踉跄。 踉跄着站稳,坚强地伸手推开两扇黑门,挪出门槛,回身,艰难地把门重新关上。 “砰。” 关门声无力。 “啊,我刚才说到哪了?”封无归问。 凤宁把眼睛转向另一边。 谁跟他“我”! 她偷偷观察周围。 他的住处很普通,就像一座普通宅里面的独立小院子。 两道廊,一天井,正屋一间,左右各一间不进人的清冷厢房。整院子里只青、灰、黑色,和它的主人格格不入。 院墙并不高,她能轻松跳出去。怕就怕打不过疯乌龟。 凤宁悄眯眯运转内息。 她催动凝实的小火苗,无情压榨它,逼着它“呼呼呼”地把火都吐到火线里面来。 然后把火焰凝到指尖,缓收疾出,陡然戳向乌龟腰! “啪。” 他眼睛都没往下看,直接反手牵住了她的手腕。 凤宁:“……” 手指伸伸伸伸……戳戳戳戳……够不着! 他的手很,五根手指硬得像铁钳子,扣住她的手腕,就像上了千斤锁。 指尖的小火焰努力抻,努力蹿。 “嗤、嗤、嗤。” 碰不着。 算了,收掉。 他牵着她,带她进主屋,“看,这是我的住处。” 凤宁:“?” 我什么要关乌龟的住处? 虽然里那么想,眼睛却还是很诚实、很好奇地望向左右。 咦? 这里根本不像能住人的样子。 建筑本身庄重,梁柱和门窗用的都是上好黑木,做工精细,一丝不苟。但是屋子里没桌子椅子,没茶壶杯子,整空空荡荡。 进卧房一看,凤宁更是忍不住惊叹:“哇。” 床是雕工精美的拔步床,但没被褥枕靠,一眼就能看见光秃秃的贵重床板子。 封无归摁着她往床上一坐。 “我的床。”他向她介绍。 凤宁内天人交战。 她不想他,但是问题不问又憋得很难受。 最终败给本能:“你什么不盖被子?” 他无谓道:“盖了要洗,麻烦。” 凤宁:“……” 她惊恐地上下打量他:“那你从来不洗澡?!” 他的眼神仿佛看见了一傻子:“你昆仑不下雨吗。” 凤宁震惊得下巴直掉。 她只听过靠天吃饭,没听过靠天洗澡。 封无归笑了起来。 一开始是闷笑,笑着笑着就直不起腰。 “你是岁小孩吗!”他笑着声质问。 凤宁知道自己又给骗了,她鼓鼓看着他:“才不是!我一岁半!” “噗哈哈哈哈!” 凤宁生:“本来就是。”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他笑得更声。 凤宁瞪他,却外发现他现在笑得特别好看,低低震动的笑声很好听,特别感染人。 幼崽都喜欢美好的事物,见他笑得那么开,她忍不住想笑。 两人莫名其妙笑了一会儿。 “行吧,我的昆仑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