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问出口,宁矜就想扇自己一耳光。 她是脑子进水才能问出这种问题。 傅宴青连头都没回,只淡淡开口:“我们的协议是怎么写的?” 宁矜垂眸,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了。 协议期间,甲方和乙方不会存在任何以血缘为关系的纽带。 “我知道了。“ 宁矜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而傅宴青也不会做孩子的父亲。 抹完药,宁矜安静地回了自己房间。 傅宴青盯着她的背影,眼底漆黑一片。 房门关上,他转头去了一趟卫生间,看到里面被清理干净的垃圾桶,薄唇微抿。 宁矜躺在床上,窗外无星无月,卧室里也没有开灯,漆黑一片。 她忍不住摸摸自己的小腹,回想这两个月来的事,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毫无察觉。 时不时的小腿抽筋,头晕犯恶心,体重也有增长。 这些都没有引起她的重视。 最糟糕的是这段时间她进出医院不下三回,还次次都用了药。 她闭了闭眼睛,眼角涩得很。 她真糊涂,太糊涂了。 宁矜不愿再想下去,她将自己缩进被子里,强迫自己睡觉。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空地上,一个小女孩站在河对岸冲着她笑。 明明是笑声,可她却听出其中的不舍和难受。 小女孩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对面,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宁矜从梦中惊醒,脸上冰凉一片。 越来越靠近夏天,日头也越来越长。 她看了眼时间,不过才六点。 宁矜睡不着,早早起了床,先是去药店又买了几根验孕棒,在医院的洗手间里自测了一下,又等到医院上班找医生开了孕检的单子,又接连跑到几家医院拿到了之前的用药记录。 拿到结果回初心医疗的路上,宁矜想了很多,脑海里各种声音争先恐后地出现。 要不要告诉傅宴青她怀孕了? 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想到昨晚那个梦,她攥紧了手,就算傅宴青不想留这个孩子,她可以留。 宁矜脑子里一团乱麻,连开会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秘书叫了她好几次都没回过神。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中午。 宁矜手里看着一份合同,秘书敲门进来。 “宁总,傅先生……” 宁矜现在听到傅这个字就有些应激反应,猛地抬头,正好和傅宴青漆黑的目光对上。 她捏着笔的指尖发白,她给了秘书一个眼神,让他先离开。 傅宴青却看着她开口:“一起吃饭。” 宁矜有些意外。 其实今天她胃口不佳,早饭在医院买了个肉包子,结果才刚吃一口就吐了。 那股劲一直持续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原本想今天中午点些清粥小菜改改口,没想到傅宴青会突然出现。 宁矜不想让傅宴青起疑,笑着起身和傅宴青出去吃饭。 她喜欢吃川菜,口味偏辣,而傅宴青口味偏清淡。 原以为他会带他来五味坊,却没想到进了公司楼下的川菜馆。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辣椒油味差点让宁矜差点破功。 她忍着翻江倒海的胃,硬生生和傅宴青坐着吃了一小时的饭。 一回到公司,宁矜就再也忍不住涌上来的反酸,捂着嘴,冲到女士卫生间吐到快晕厥。 等她吐完,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见不远处的傅宴青正平静地注视着她。 一双眼睛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