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十点,复兴医院,ICU病房。 傅宴青眉眼冷峻地听着李易汇报。 “少夫人的母亲清醒后,少夫人一直都在康复医院。” “她一个人?” “……是的,少夫人一个人。” 李易没敢提谢轻舟的事,怕再加剧两人的矛盾。 傅宴青视线从ICU病房内移开,心底的那股躁意非但没有降下,反而愈演愈烈。 “宁辰为什么没有在她旁边?还没有到一天时间。” “宁少和少夫人的关系应该不太好,保镖怕闹出乱子,提前把宁少送回监狱了。” “关系不好?” 傅宴青皱眉。 宁矜以前不是最在意他这个弟弟。 三年的工资除了宁伯母的医药费,就是宁辰的监狱打点。 关系怎么可能不好? 李易咽了咽唾沫。 “其实宁辰并不认可少夫人这个姐姐,而且他似乎也喜欢白小姐,所以……” 傅宴青呼吸一沉。 一查就能查到的事,他却想当然了。 这点是他疏忽了。 傅宴青按了按眉心,一闭上眼就想到宁矜在结婚宴上看他的眼神。 平静如一潭死水。 消毒水的味道刺入鼻腔,有些疼。 傅宴青重新睁开双眼。 “去康复医院。” 中午十二点,康复医院,VIP病房。 宁矜正扶着沈若梅进行康复训练。 做训练之前,宁矜已经和谢轻舟对好口供,让沈若梅没对训练的事有怀疑。 三年卧床,就算定期做按摩,肌肉还是萎缩的厉害,沈若梅才走几步路就累的满头大汗。 “这蛇毒还蛮厉害的,居然能让神经麻痹这么久?” 沈若梅感慨,宁矜笑笑,拿着手帕给她擦汗。 “可不是,妈您累了就先休息会儿。” 谢轻舟也在旁边适时发言。 “对,伯母,训练有度。” 沈若梅的视线在宁矜和谢轻舟两人来回,笑着说。 “好好,听你们的,小矜,你可得好好小谢,择日不如撞日,正好这会儿到饭点了,你俩一起去吧!” 说完,沈若梅握着两人的手就把他们往训练中心外赶。 宁矜失笑,刚被推出门,正好撞上一道人墙。 “对……” 不起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她抬头仰望着眼前的男人,微愣了两秒。 傅宴青? 面前男人的脸色黑得能滴出水,宁矜脑子里一激灵,立刻扭头朝康复中心里面看去。 见沈若梅正在和一个病友聊天,并没有注意外面的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她先是看向谢轻舟,朝他笑笑:”谢总,抱歉,我和宴青还有些事要说,您先去吃午饭吧。” “好,正好我一会也有手术,再见。” “再见。” 两人微微颔首,宁矜这才将推着傅宴青走到走廊尽头,看向他的目光很平静。 “傅总,您找我有事吗?” 傅宴青压着心底的火气,语气比宁矜还要冷:“我来看伯母。” “嗯。” 宁矜点头,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 她以为再见到傅宴青她会有怨气,可她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诧异,甚至还打量起傅宴青来。 男人眼下有青黑,仔细看的话下巴也生出细碎的胡渣,就连西装都还是结婚宴会上穿的那件。 看来白梦瑶是真的九死一生,否则不会让有洁癖的傅宴青不眠不休地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傅宴青被她平静的视线盯的心头火起,余光瞥见她空空荡荡右手指,冷眸微眯。 “你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