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没再说话,傅宴青却也没去拿剪子。 他俯身靠近,将缠绕在纽扣中的头发顺着方向解开送出来。 宁矜花了半小时都没松开的头发,被他五分钟就弄好了。 傅宴青也说到做到,全程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倒是宁矜被他越来越近的呼吸所影响,心跳都有些紊乱。 这让她觉得难堪,也觉得自己没出息。 等傅宴青一放开她,宁矜几乎是第一时间整理好衣服,脚下生风就往外面跑。 “跑什么?” 傅宴青唇角抿直:“昨天要帮我贴药膏,药膏呢?” “……” 宁矜没辙,这的确是她理亏。 但她还是小声嘀咕:“谁让你洗那么长时间的澡,整整三小时,你是在里面换皮吗?” 傅宴青睨她:“什么?” “我说您说得对,我这就去拿药。” “药在床头柜,你要跑到哪里去拿?” “……” 宁矜认命,一手拿着云南白药,一手帮他按摩贴膏。 等管家准备好早餐后,宁矜都快要睡着了。 傅宴青看她时不时点头的模样,难得大发善心。 “你要困,就再去睡会儿。” “不用了。” 宁矜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 “我今天要去趟大英博物馆。” 傅宴青眉头挑了挑:“去做什么?” “谈归还文物的事。” 傅宴青了然。 宁济民在世的时候,就一直致力于文物修复与归还工作。 不过他没想到宁矜会为了文物归还工作亲自跑一趟大英博物馆。 “你会来伦敦,也是因为文物归还的事?” “不全是。” 宁矜坦诚:“当时你在国外一星期没有音讯,虽然我看到了傅氏公布发现油田的消息,猜到可能是你的手笔,但我依旧不放心” “你担心我?” 傅宴青唇角微微上扬。 “当然。” 宁矜点头:“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不担心你担心谁。” 傅宴青上扬的唇角放下来,很是不爽。 合作伙伴,又是合作伙伴。 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宁矜才懒得去揣摩傅宴青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吃过饭以后,直接出了门。 她刚上车,就看见傅宴青也坐在车上。 宁矜愣了两秒:“傅总也要去博物馆?您不是一向对文物没有兴趣吗?” 傅宴青冷眸微眯。 “我去哪儿还要向你报告?” “您随意。” 宁矜既来之则安之,就当搭个顺风车。 傅宴青看她一面无所谓的模样,脸也沉下来。 这女人还真是越来越敷衍了。 一路无话。 车子抵达大英博物馆,宁矜刚下车,就听傅宴青淡淡开口。 “半个小时。” “?” 宁矜呆了两三秒,才理解了傅宴青的意思,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您要等我?” 傅宴青闭目不语,宁矜十分不客气地回。 “不用了,傅总忙您的,半小时我们可能才刚开始。” 傅宴青:“……” 李易真想帮自家老板手动开嘴,但又不敢,只能充当老板的嘴。 “少夫人,刚才去的路上,傅总那边已经和博物馆联系过了。“ “您这次会谈,不会耗费太长时间。” 宁矜微怔。 没想到自己预计至少要打个一年半载的长久战的,到傅宴青这儿就成了半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