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场中的气氛更僵了。 傅宴青更是彻底冷了脸,这眼神都能掉出冰渣子。 邵秋眼看气氛越来越不对,连忙又补充了一句。 “还是嫂子看得通透,就这豁达的气度和师哥是天作之合。” 傅蓁就差一个锁喉把邵秋带走了。 这倒霉孩子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宁矜笑笑,没再说话,很安静。 偏偏就是这种安静犹如滚油,一滴滴地砸在傅宴青心上,翻腾焦灼。 包厢里一片死寂。 邵秋知道自己闯祸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一杯一杯地给自己灌酒,大有把自己喝死给宁矜赔罪的意思。 宁矜按住她的手:“别喝了,没事的。” 邵秋喝醉了,眼尾微红,泪眼汪汪的。 “嫂子对不起,你别拦我,今天我一定要给你嗑一个。” 说完还真要给宁矜跪下,傅蓁一看邵秋就喝懵了,连忙去扶。 “发什么酒疯,快给我起来!” “不,你让我跪!” 推搡之间,邵秋身形不稳,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傅蓁的方向摔了过去。 宁矜吓一跳,连忙伸手去扶邵秋,将自己挡在傅蓁和邵秋之间。 邵秋想要去抓宁矜,但却不小心扯住了她的头发,往下一拽。 宁矜头皮都快被扯掉了,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下一秒右耳瞬间被尖锐的机器声贯穿。 滴! 宁矜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挂在右耳助听器的线原本藏在头发里,被邵秋这么一扯,完全暴露在了外面。 耳朵嗡嗡作响,头皮疼得发麻,宁矜站在原地,还在消化疼痛。 看着掉在地上的线和助听器,场中人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不知道是谁喊了声:“助听器?” 这一声就跟炸雷似的,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刺耳。 宁矜低着头,安静地蹲下身体把助听器捡了起来。 傅蓁都懵了,下意识拽着宁矜的手问她。 “怎么回事?” 宁矜抬眸,眉眼温和,说得很坦然。 “没事,只是我右耳听不见,所以戴了助听器。” 还真是助听器! 场中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视线交流却很激烈。 傅太太居然是个聋子。 傅宴青居然会娶一个聋子进门。 宁矜像是没察觉到周围打量的视线,朝傅蓁笑笑。 “蓁姐,我有些累了,就先回了。” 宁矜温和平静的样子,刺痛了傅宴青的眼睛。 他心像是被一双手反复揉捏,疼得厉害。 傅宴青脸色极冷,漆黑的眼睛里隐藏着锋利的戾气,看得邵秋后背发毛。 “师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傅宴青这眼神就像是要杀了她一样,她是真怕了。 傅蓁回过神,连忙挡在邵秋身前:“那我……” “跟我回家。” 傅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宴青打断。 男人已经大步走到宁矜面前,将她带出了包厢。 宁矜耳朵还有些嗡嗡的,听不太清傅宴青说什么,但看样子也知道他要送她。 她没拒绝,因为她知道现在自己这情况也未必能开车。 司机把车开过来,宁矜坐进了后座。 傅宴青关好车窗,还没等宁矜说话,他已经率先开口。 “回宁家小院。” 一路无话,直到抵达小院,宁矜要打开车门,傅宴青才握住了她的手腕。 动作很轻,像是怕捏痛了她。 “什么时候配的助听器,医生不是说,” 傅宴青的话还没说完,宁矜就打断了他。 “注定的事,不抱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