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临大敌! 感觉荆小强是来上门踢场子的。 圣卡罗剧院在上班的老中青全都出来了! 当然也还是因为荆小强的名头太如雷贯耳。 去年拿下林肯中心大都会歌剧院的签约,这已经是无数欧洲歌唱家梦寐以求的硬通货。 欧洲再怎么傲娇,还是知道在薪乡大都会签约才是最能被全球市场追捧的。 而且从花旗到焦盆也是这年头最能掏钱的大财主! 除了酸溜溜的说句中国人怎么会有美声高手,尽是暴发户瞎搞,也只能内心羡慕。 可接下来大都会歌剧院推出的咏叹调演唱会专辑,NHK乐团的名家选段专辑挨着出,还是有人从CD里听出来,这位不世出的亚洲天才,是拿波里乐派无疑…… 拿波里就是那不勒斯的音译,音乐界喜欢用这个词儿。 的确,在行家耳里,一听就能从发音、共鸣体腔、气流特点分出门道。 就像圣卡罗剧院是活化石那样。 拿波里乐派也被誉为欧洲的音乐学院。 要知道所谓“意呆利歌剧序曲”就是在这里率先固定下来的。 一首通俗易懂的曲子就直接拉开歌剧的大幕。 宣叙调也在这里得到了长足发展,伴奏乐器也有了变革,通奏低音逐渐减弱,咏叹调逐渐被返始咏叹调占据了主流。 乐团部分里,木管乐器和铜管乐器逐渐增多,小提琴也越来越重要,经常齐奏出绚烂的乐曲,整个伴奏的乐团越来越形成后来的歌剧风格。 很多歌剧规范性的传统,都在这個地方成型。 用少林武当的地位来形容都不为过,另一家当然就是汉斯的巴赫那一脉。 然后荆小强的意呆利语必然带着胡德尔松的拿波里口音。 这就像汉语是全国的,但一个省的方言其实也分无数个口音,只有当地土生土长的家伙才能明确区分出是哪山哪坝的人。 外国人学得再地道,往往也是被提炼过的综合口音。 哪像荆小强刚才在街头说话,当地人全都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也许意呆利各地歌剧院都听过罗伯特的CD,但圣卡罗歌剧院绝对是听得最多的。 因为这一年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会被同行询问那个罗伯特是你们谁教出来的学生。 随时都被提到,就有点烦。 而且这些天奈克的广告还成天在堆! 同行就更是戏谑了,你们那个罗伯特去拍女性内衣广告了呀,你们拿波里乐派就这样? 总之汉斯那边被拒绝后,直接就打电话过来喷,你们谁教出来的弟子,这么不尊重传统,这么不懂规矩吗?! 所以百思不得其解的圣卡罗剧院对荆小强来访很戒备,你要干哈? 荆小强是个好演员,他没细想到自己的拿波里口音,还用非常标准的方言:“我们是从中国沪海来参观,特别想见见浦契尼斯先生,如果能邀请一起吃个饭就最好了。” 表情得控制到感觉他在寒暄。 果然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一位看起来比较清瘦的中年人身上,感觉他是 。泄露帮派秘诀心法的叛徒! 穿着休闲衬衫,胸口还挂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完全无妄之灾:“我?你从哪里知道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荆小强开始胡说八道:“我们这位剧作家先生自从读了《马可波罗游记》就特别喜爱意呆利,希望创作一部跟马可波罗有关的戏剧,您曾经写过关于马可波罗的论文……” 边说边给穆春雷喜笑颜开的示意,您可以送礼物了,这就是我的老师。 可怜学富六车的穆春雷,受到时代限制,他英语阅读精通,写作只能算优良,比中文写作差不少,听没问题,但是发音比江浙沿海人说普通话还悲剧。 意呆利语肯定完全听不懂,特别是拿波里方言口音有点喉音。 但荆小强万万没想到,穆春雷除了接过李佶庄重奉上的苏绣礼物,还坚持用比较荒腔走板的英语感谢:“罗伯特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非常感谢能在你们这里学到最好的歌唱技巧……” 焦盆人说英语是出了名的口音搞笑,哎哟喂,老穆这英语发音把坂井和李佶都震惊到。 小文艺兵好歹一开始就是跟着外国人语境交流,又有磁带录音机,不像老一辈大多都是硬啃音标,还断了档。 荆小强都慌了,因为全场的意呆利人也懵逼,您这是哪国语言?! 但总有些单词能分辨:“学什么,要学什么?” 荆小强只好急中生智:“时态,时态错误,他的意思是想送我来你们这里学习交流,他是我在剧作方面的老师……” 穆春雷是真心感慨:“他才二十岁,却拥有四五十岁的心态……” 可能散文家的心态吧,中文功底太深用词就颠三倒四的顺序,跟念诗一样。 浦契尼斯等人莫名其妙:“他到底在说什么?!” 整个会客厅乱成一锅粥,荆小强为了保住中国人说英语的口音不要成为焦盆人那样的梗,只好无可奈何:“这个场面只能让我想起《秘婚记》,这也是我听浦契尼斯先生的演唱专辑,学到的唱段,能跟大家切磋下吗?” 好嘛,你还不如一来就说这个。 《秘婚记》就等同于少林寺的拈花指,算是七十二绝技里面最有名最自豪的,因为是大师开创拿波里喜剧的集大成之作,在圣卡罗剧院写出来排出来首演,十八世纪末的经典剧目。 到现在也是圣卡罗剧院的保留节目,更是浦契尼斯当主角时候的得意之作,胡德尔松当然跟着他老师学得比较深刻。 整个场面立刻轰然而散,去招呼乐团准备,演员准备,剧院经理什么都到位听听看。 也就没人在乎那个认真的中国老男人说什么了。 荆小强还赶紧把那苏绣塞给浦契尼斯,又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