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1年底到2012年间,全国流行起了一种化现象,这个现象的名字叫做刀狼。
这段时间,全国的出租车司机好像共用了同一张歌单。
一坐上车,车载音响里不是在播“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就是在放“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青海湖蔚蓝,运载着精盐的大卡,敞开的车窗飘出西海情歌。
这个粗糙男人的声音,飞入草绿色高坡上那一团团洁白羊群中,分布在这个国家4000多海拔到30多海拔的每一条道路上。
家长们打电话到教育部门,投诉自家的孩子在唱“低俗不健康歌曲”,要求学校严厉管制。
于是某校全面彻查不健康流行音乐,最终在1000人的学生宿舍里,搜出了370多个“传播不良歌曲”的随身听,里面全都下载了冲动的惩罚。
晚上,那些家长们跑到迪厅轻歌慢摇,驻场歌手们唱着“如果那天你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杯,你就不会明白你究竟有多美”。
国内知名房地产巨头百达公司年会,公司老总王金林身穿西装,一脸严肃地抱着话筒,在台上唱着“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唱得场下掌声雷动。
刀狼的歌,在整个华国形成了通杀局面,是个人都会哼一两句他的歌。
江心海也听过这个名字,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一夜爆火的新晋顶流,居然是这副模样。
居然会趴在一个18岁的小男生怀里哭得这么难受。
她惊讶地眨着眼睛盯着罗令,她能看出来,罗令对陈涯是发自内心的钦佩,绝对不是刻意逢迎。
“你的歌不都是自己作词作曲的吗?”江心海问道。
她不明白,陈涯作为一个词曲人,还能怎么帮到刀狼。
“是陈涯给我提供了灵感,他还教我编曲,”刀狼说,“要不是陈涯,我现在还在歌舞厅当保安。”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陈涯说。
江心海看了陈涯两眼。
他虽然脸庞还带着18岁青年才有的青涩,可气质纵横睥睨,倒像个大人物。
“你跟陈涯怎么认识的?”江心海问道。
罗令说:“我十几岁就高中辍学了嘛,然后到漠北、蜀中一带打工,后来在音乐厅跟一个师傅学键盘,于是走上了音乐之路。
“其实一开始都是乱唱,啥也不懂,好不容易攒了点钱,自掏腰包出了一张专,只卖了2000张,亏得一塌湖涂,所以又跑到歌舞厅打工。
“之所以选择歌舞厅,是因为快散场的时候,可以去舞池唱两首,然后有一次,我唱歌被陈涯听到了,他说我能火,帮我改歌、写歌,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可以说,我能走红,完全是靠陈涯,才能把我发掘出来。”
江心海微微张大嘴巴。
她有点理解,为什么刀狼这个三十岁的人,对十八岁的陈涯毕恭毕敬了。
她略带诧异望向陈涯:“你怎么没跟我提起过。”
陈涯说:“我做了那么多牛逼的事,难道每一件都要跟你讲吗?”
“你了不起。”
说完,江心海撇开脸,不想去理陈涯了。
主要他的骄傲有点刺伤江心海。
本来一开始以陈涯的自我介绍,她还以为,她距离陈涯差得并不是很远。
但现在陈涯的履历上再加上发掘了刀狼这么一条,天平就有点彻底倾斜向他那一边了。
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在同龄人身上感受到过这种级别的差距。
所以,她有点不爽。
她决定,如果陈涯不主动提起,自己到底是怎么把刀狼推向全国的,她绝对不会主动去问。
这下算是正式认识了,罗令也不难受了,从自己包里翻出一个塑料袋,说:
“我刚从青藏回来,带回来了很多牦牛肉干,很好吃,送给你们。”
江心海接过他递过来的沉甸甸的肉干,感觉硬度堪比板砖,手都被硌疼了。
罗令指着肉干说:“这可是好东西,高钙高蛋白低脂肪,还可以补充胶原蛋白,你直接吃,尝尝来自高原的至宝。”
江心海出于礼貌,撇开塑料袋,张开小小的嘴唇,对着那牦牛肉干咬了一口。
一股剧烈的刺痛,从牙根神经上直冲天灵盖儿,就好像在路上走着摔了个大马趴,把牙磕到路沿子上去了,和那种感觉极其相似。
江心海机械地从肉干上挪开唇,嘴唇紧闭,还装模作样地蠕动了两下,掩盖自己根本没有咬下半块肉的事实。
“好吃么?”
“嗯,好吃。”
江心海迅速把塑料袋套上去,遮住牛肉干上那小小的牙印上面还沾着一点晶莹的口水。
“好吃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