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转身走开,不一会又拿着杯子回来,一言不发地递到她面前。
欧根妮从厚重的被子里挣扎着坐起,接过被子凑近闻了闻,“您又往里面加料了。”
“喝吧。”
她叹了口气,喝完躺回床上,眼皮已经重了,只感觉被子几乎盖住了下巴,耳边的声音还在议论关于她的事。
“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艾洛依丝很抱歉地说。
“不麻烦,考虑到最近任务繁重,让她偶尔多休息会也是有必要的。”
“茜茜平时也都很晚才肯睡吗,先生?那么明天我该劝劝她。”
“是我的安排,为了压缩教学周期。”
缥缈的声音停顿了一会,跑得更远了些,他们在慢慢地往外走。
“先生、夫人,我个人建议你们改变对孩子的看法,以往无微不至的保护方式不再适用,她的敌人不会善良又好心地等待她慢慢成长。”
“你说的是,先生,我的方式欠妥。”
“你们应该很清楚,她今天轻描淡写地说的那些事隐瞒了很多东西。上学期遭遇袭击时的伤势也是只字未提,事实上那时候……”
听不清了,耳边最后飘来一声捂着嘴的痛苦尖叫。
在安眠剂的影响下,这段对话如同出现在梦境中一般。
阳光照在脸上,眼睛一睁,梦的残影很快消失在脑海中,忘记了这段迷糊中听到的对话。
挂在床头的圣诞袜里塞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装着一条银质手链,手链的刻印显示它的制作者是妖精——妖精的名字总是与众不同。
她收拾好自己戴上手链,餐桌上只有属于她的那份早餐未动了。
由于昨晚是受药物效果影响,所以她清醒的时间都能够被准确推测出来。
餐盘下压着一张便签条,是她妈妈常用的那种花边异形便签,不是羊皮纸材质。
纸上字迹清秀,写着他们会在正厅等她,末尾处是个一笔画就的爱心。
“咦?”欧根舀起一勺燕麦,嚼嚼嚼,添加在燕麦粥内的小浆果在嘴里爆开。
总觉得妈妈的态度突然不一样了呢,她还以为今天一睁眼就会看到妈妈守在床前,以往是那样的——每天被撵上床,又被抱下来,妈妈不敢让她有一刻离开视线,生怕出现意外需要立刻服药压制魔力苏醒。
那药做得味道不错,她一直以为是果汁,而且妈妈一直骗她说喝了会变聪明,她甚至因此偷偷多喝。
“早安!”她推开正厅大门大步走进去。
“嗯。”斯内普稍稍点了下脑袋。
艾洛依丝刚站起来,想到斯内普教授说要她改变对待女儿的方式,双手纠结地抓着椅背,又松开,坐了回去,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合适。
阿尔伯特比她还要不知所措,以前不知道怎么当爹,现在更加迷茫,他的椅子和地面摩擦着发出一些声响。
两侧悬挂的画像们听见动静抬起眼皮看了看他们,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只有一幅画像中挤了两个人,另一幅画像烧了一个焦黑的大洞,浓烟在里面翻滚,这只是画中的景象,实际上画布和相框还是完好的。
“梅林的胡子,发生什么了,纳德先生?”欧根妮挥动魔杖把空置的画像取下来。
“噢,孩子,把它挂回去吧,只是一点小意外,我昨晚迷迷糊糊的就不该再做咒语实验。”
“不长记性,永远事后总结。”画中的另一个人是纳德的哥哥,他给了他弟弟一个脑瓜崩,“别管我们,他从来都是这副死样,屡教不改。”
“好吧。”欧根妮把画框挂回原位,墙上挂画的位置能看出一个明显与周围深浅有别的方形。
她收起魔杖回到桌前,眨眨眼睛,看看她父母脸上奇怪的表情,又扭头看看教授淡定地喝着茶,没明白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是怎么来的,明明昨天还一切正常。
“你们已经聊过了?”欧根妮拉开椅子坐下,有点忐忑,因为从现有的表情看来,也许讨论结果是可行性不高,计划要告吹?
斯内普瞥见她丰富的神态,淡淡地说,“没有,在等你。”
欧根妮脸上的疑惑更浓了,“好吧,那——我这次是想具体聊一聊新的投资方向,以及是否要为此转变投资策略,大幅改变资产配置方式。”
这些词从她口中说出并不令人惊讶,小时候不能觉醒魔力,但是可以学习麻瓜的知识。
经济方面是她妈妈的专长,据说也是她父亲的。
艾洛依丝清清嗓子,挺直后背,试着让自己相信女儿真的在这两年成长了很多,斯内普教授对她的孩子的描述实在让她有些惊讶,她也不敢想象那些伤口出现她亲生的骨肉身上该有多疼。
欧根妮回想以前在妈妈怀里听到的,“首先,在考虑任何投资策略之前,我们应该对市场大环境做出明确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