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啊,年轻人。”
“你不会真以为,你所掌握的那点天地之力,可以与老夫所掌握的三成天地之力分庭抗衡吧?”
“想法倒是不错。”
“远离此地,即可避免这些人类被余波所波及到。”
“可就算远离此地,你以为这些人类能走的掉吗?”
“你们人族的边境不是吃素的。”
“可我南国边境也不是吃素的。”
“你又有几成把握,敢言事成?”
人类的寿命太短,妖怪的寿命太长,正因如此,几十岁、十几岁、几岁,在欢都擎天眼中都没什么区别,都可被归纳到年轻人的序列里。
满是平静的目光,不仅古井无波,更给闻伯霖等人带去了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不自觉的窒息。
活的久,见识的自然就多。
闻伯霖并未遮掩手中的巨剑,姬无忌与翠玉小昙亦是如此,王权四剑,金人凤这种年轻人可能只听说过,却没见过,可像石坞这种老一辈的人,却都见过,早在王权家成立以前就成皇的欢都擎天,自然也见过这所谓的四剑。
三剑已出,一剑不知。
林朝辞手持一气道盟的制式法剑。
可以得到风剑、雷剑、雨剑护卫。
用正常人的脑子想一想,都能猜到林朝辞的身份。
且,如此惊才绝艳之辈,在小小年纪就已跻身妖王,甚至能打破常规,驾驭微末天地之力,细细想来,也确实有资格成为王权家的少主。
正因如此,就更不能放其离去了!
欢都擎天是英雄,却也是枭雄!
跟梵云飞这条懒散的土狗不同,跟石宽这位直来直去的莽夫也不同,身为南皇的欢都擎天,对时代的发展与前景,有清晰且明确的认知!
这种认知,让他心思复杂。
境界受限于杂念,进境缓慢。
可也正是这种认知,告诉他,对面这个不知名的王权小子绝不能留,否则,南国必将遭受人族的报复,哪怕是现在开战,不仅是和王权家开战,更是和一气道盟开战,也是值得的。
人妖两族的仇恨已不可化解。
故此,绝不能让人族崛起。
只是……
“你有的选择吗,欢都擎天?”
林朝辞熟练的运用法力大手。
把落汤鸡般的欢都落兰拎到身前。
看着欢都擎天强装镇定、眸光却时不时的闪烁一下、已经有些绷不住的表情,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其实我们都明白,彼此手里抓着对方的软肋,我当然会顾虑我身后的这些百姓,这些没必要瞒着你,也不可能瞒住你,只不过,我相信,也会顾虑我手里的这位欢都落兰公主,因为她是你唯一的子嗣……我知道,你猜我不敢杀她,但我们可以赌一赌,我保证,会在我身后的这些人被你毒死前,让你见到她的尸体,对可以驾驭微量天地之力的我而言,想必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欢都擎天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朝辞。
最终,还是暂时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松了口,口吻中多了几分怀疑,也算是试探:“如此说来,你是想和我来一场公平的对决了?”
在“公平”二字。
欢都擎天加重了语气。
暗示的很明显。
故此,林朝辞反手一甩,就把欢都落兰扔到了石坞面前:“对于这一点,阁下大可以放心,我只是为了预防阁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比如说……攻敌必救之处、破罐子破摔、不经意间的准确失手等等,在我与阁下吹响战斗的号角后,这位欢都落兰公主会很自由且安全的回到你们南国这几位长老的怀抱中。”
“希望你是诚实的。”
欢都擎天确实没把握救人。
主要也是因为欢都落兰太弱了。
石坞的剑,就悬在欢都落兰的颈间。
只需稍稍用力,就能割破欢都落兰的喉管,到了那时,即便他是一方妖皇,也依然无能为力。
这就像感冒一样。
身体强壮的成年人还可以抗一抗。
刚出生的婴儿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连吃药和打针,都要三思而后行。
正因如此,如果是他被割破了喉管,大可以极速赶到水蛭一族,请水蛭一族的族长翠玉灵出手,为他治疗此伤,可是,如果是他的女儿欢都落兰被割破了喉管,就算他同样赶到水蛭一族,他的女儿欢都落兰也早就凉透了,练气一层的妖力,有跟没有,几乎没有区别。
人被杀,就会死。
妖怪也一样。
不过,让他心安的是,林朝辞也公开了他的弱点。
于是,摆在他面前的就有两条路。
第一条,跟林朝辞在这边死磕到底,林朝辞手持欢都落兰,先天立于不败之地,他只能妥协。
对林朝辞而言。
如果他敢出手。
大不了鱼死网破就是。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杀的,仅仅是跟我没啥血缘关系的一万人类,可我杀的却是你唯一的女儿,换家战术而已,说白了无非谁怕谁啊?
第二条,各退一步,林朝辞不拿他的女儿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