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治好这种病,而唯一可以治好他的中国医生居然现在不能来美国,而不能来美国的原因最终可以追溯到他自己,也就是他自己一手给自己的治疗制造障碍,这是多么的命运弄人。
里高扬已经参与三博医院外科研究所的排队,按照正常的流程,里高扬的手术排期在一年后,一年时间对里高扬来说实在太久。
如果不手术,他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怎么可能撑这么久呢,要是在美国,他马上可以手术,但是十分明确的是美国没有医生可以完成这个手术,而杨教授不可能来美国。
三博医院因为实验室受到BG集团的毁约,导致数十台设备锁机,损失巨大,所以三博医院一怒之下剥夺美国人VIP就医权限,但是为了人道主义,仍然开通普通就医途径。
美国患者不管是谁,只能去乖乖地排队,无法获得可以提前手术的VIP权限,不管什么途径都不能。
梅奥的神经外科主任约翰内森很遗憾的表示,他也无法提供帮助,三博医院关闭美国人的VIP权限,他的私人关系派不上场,如果没有关闭VIP权限,他可以利用与杨教授的私人关系帮忙走VIP途径,提前安排手术。
“没有其它的办法可以想吗?”
里高扬现在深刻明白那帮老人的小心思,个个说杨教授属于全世界,搞得好像个个都是慈善家,原来全是给自己留后路,谁不想让自己活久一点,姜还是老的辣,其实里高扬早就应该明白,但是就是不敢相信这些人最后会屈服在生老病死面前。
“能不能换一个身份和名字?”
里高扬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狼狈,堂堂BG财团的董事长,居然要这样操作。
约翰内森摇摇头:“不行,杨教授的记忆力很好,尤其是对病例资料简直是过目不忘,你的影像图片我给他看过,就算换一个身份,无论怎么换,你脑子里的肿瘤换不了,他一看就知道是你,一旦发现有欺诈行为,你和我都无法承受后果,你可能最终手术更加延后,或者干脆失去去中国就医的机会,而我将永远无法学习世界上最先进的医术。”
没想到本来十分简单的事情弄得这么复杂,里高扬尽量让自己冷静,可是冷静不下来,这是关乎性命的事情。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比如我可以捐钱给他们医院,甚至可以赠送巨额的财富给杨教授本人。”里高扬有点绝望,希望抓住最后的稻草,何况这不是一根稻草,而是一根结实的救命绳索。
约翰内森还是摇摇头,并且微笑:“你觉得杨教授这样的人是金钱可以收买的?”
里高扬沉默了,之前为了招揽他,多高的待遇都无法让他心动,现在谈钱显然是一时冲动。
“好吧,我再想想。”里高扬觉得在约翰内森博士这里,已经走不通。
没有办法,里高扬只能去找罗尔夫,他是个专干见不得人的事,常常与做脏活的人混在一起,反正为了利益,这些年罗尔夫没少干上不了台面的事,但是现在杨平哪都不去,就算强行绑他来做手术也行不通。
罗尔夫很是无奈地摇头:“随着我们情报的进一步深入,杨教授的安保措施远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看似只有几名安保人员,其实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强大的安保体系在保护他,可以这么说,我们在盯着别人,别人也盯着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并不是密不透风,很遗憾地告诉你,可能我派出的人早就暴露了。”
“没有其它办法吗?比如从他身边的人下手?”里高扬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必须活下去,什么方法最快最好就用什么方法。
罗尔夫摇摇头:“如果是不对等的力量,这种方法奏效,在对等的力量或对方的力量更强大的时候,这种方法只能最终反噬自己,对方也可以这样攻伐我们,这样就没有底线,这个底线不是道德因素形成的,而是力量对比的结果,有时候战争还需要控制在双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比如不动核武,何况这不是战争。”
罗尔夫想了想说:“有一句话你们可能没有听说过,这是一句古老的谚语---对付暗杀最有效的方法是暗杀,对等或者越级的暗杀。”
里高扬稍微冷静下来,细品这句话,觉得罗尔夫的话是对的,他也有亲人,也有弱点,肆意妄为可能最后两败俱伤。
“你有什么建议?”
里高扬诚心诚意地问道,他与罗尔夫是多年的好友,两人亲密合作,让BG集团一路高歌猛进,论企业管理,他是高手,可是论处理这些纷繁复杂的社会关系,罗尔夫才是真正的高手,他曾经为BG集团收购或消灭其它公司提供商业之外的支持,叫做社会学支持。
“换个国籍如何,这对你来说易如反掌。”罗尔夫建议。
里高扬有点不确定地说:“据说杨教授拥有超强的记忆力,换个国籍,脑子里的肿瘤依旧没有换,会不会被认为舞弊,扰乱就医秩序。”
说这话的时候,里高扬觉得自己很悲哀,看病还需要这样考虑这考虑那,生怕得罪人,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里高扬。
“那只有最后一条路,去找锐行的黄好好谈谈,诚心诚意地示弱道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