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缓缓转身。
嘴唇干裂,双眼青黑。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和白月疏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没出声。
捡起面前的毛笔,沾了笔墨。
落笔的一瞬间,连沈漾都忍不住了。
“赵大哥,若是有冤屈,你尽管大胆说,我们不会让你被冤枉的。”
赵克元写字的动作再次一顿。
笔墨落在状纸上,成了一团污渍。
他当真开始犹豫,宋五看了一眼,挡在赵克元前边,“公堂之上,禁止喧哗。”
“犯人即以认罪,立刻签字画押。”
白月疏被衙役推到门口。
还是沈秦接了一下,沈漾看不到赵克元的动作。
只能看到他缓缓躬下的身子。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
谢言川不晓得从哪里出来的,身后跟着红衣,红衣搀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沈漾看见他如同看见定心丸。
“谢言川。”
小谢公子掩在袖子下的手不露声色的碰了碰沈漾的胳膊,以做安慰。
宋五啧了一声。
一场签字画押出了太多状况。
“你又是何人。”
他其实记得谢言川,但在公堂上不能表现出来。
谢言川推开身前的栏杆,“大人,县令的死亡和赵克元没有关系。”
红衣扶着老大夫进去。
经过沈漾身边,冲她使了个眼色。
“你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了,你有什么证明。”
老大夫颤颤巍巍的站直身子,“官爷,县令大人的伤是草民治的,赵克元的匕首只伤了县令大人的胳膊和腿。”
“不会致命的。”
昨个他走的时候,县令大人还活蹦乱跳的要治赵克元的罪。
这话老大夫没有说。
宋五的目光从老大夫转向谢言川,他冷冷勾起唇角。
“若不是赵克元犯下的罪,那就是你看病的问题。”
“谁知道你的药上有没有投毒。”
明明是在跟老大夫说话,其中的意思意味不明。
老大夫立刻解释,“官爷,这可不兴说,草民只是个看病的,哪有这种坏心思。”
谢言川站在原地。
“大人为何认为就是伤口的问题呢。”
“为何不说,或许昨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