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霜有些呼吸不过来,男人眼底怒意,以及那手中的力道,让她清楚的感受到,这人是真的生气了。 可他越是生气,越是这般不讲道理,叶寒霜就越倔强。 “瞒着你?” “龙牙龙月每日监视,夫君与我更是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日夜不分,你侬我侬。我有何本领,能瞒着你啊?” 她黛眉微蹙,讥讽之间,媚眼淡淡勾着。 既是脖子被掐着,她也不服软半分,眼底反而更加冰冷。 “我告诉你叶寒霜,你最好给我识趣乖一点,当初在白云观,我原本可以一剑杀了你的,你别忘了。” “而你如今在我心里的位置,与当初并无差别,所以你若是惹恼了我,我依旧可以,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唯一的价值,就是乖些,好好陪侍自己的丈夫。” “若总是越界,后果,你可承担不起!” 男人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间蹦出来。 叶寒霜脖子仰着,男人掐的用力,她面颊已然通红,可从始至终,她眼底没有半分求饶。 直到男人猛地甩开,她喉咙被火烧过一般,猛地咳嗽起来。 她背脊弯曲,手捂住胸口。 脑海中闪过陆清衍说得那些话。 ——‘在心里的位置,与当初并无差别。’ ——‘若是惹恼了他,可以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一字一句,冰冷至极,可叶寒霜心底,却没有半分伤心。 真好。 终于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真的很好。 陆清衍啊,陆清衍啊,那咱们就试试看吧。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是吗? 很好。 如她所愿呢。 叶寒霜低着眼眸,喉咙从火烧一般的感觉中缓过来之后,她麻木地走到橱柜前,找出衣衫,自顾自地换了起来。 陆清衍看着她的身影,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仅仅是叶寒霜的脖子掐的通红,他的掌心,也红了。 他刚刚做了什么? 怎的忽然就吵起来了? 消失? 一剑刺死? 这些话,都是他适才说的? 陆清衍皱紧眉头,后知后觉间,自己都诧异起来。 等他从恍惚中缓过神来,叶寒霜已经换好衣衫,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站在他面前,眼神之间无比冷静,也毫无生机。 “夫君,走吧。”她甚至还平静地唤他夫君。 “我刚刚,也不是.......” “没事,走吧。” 叶寒霜打开门,龙月站在门外,眼底似乎有些惊讶未散。 很明显,适才两人争吵,声音恐怕稍微大了些,龙月已经听见了。 叶寒霜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身去了下了阁楼。 陆清衍从卧房出来,龙月目光在两人之间跳动,有些担忧:“公子,你们.......” “不该问的不要问。” 龙月连忙颔首:“是属下多嘴了。” “安排好人,把罗三娘母女二人,送到越州晟王府。” “人早就安排好了,就等公子您发话。”龙牙抬眸,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说了,“罗三娘与公子并无关系,公子为何不与少夫人说实话?” “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之人,我何必事事都要与她解释?” “可是.......” 龙月想不明白,明明公子对少夫人已然动情,为何他就是不承认? 男人都这般死心眼吗? 她是对少主有爱慕之情,但.......爱慕并非一定要得到,她更希望少主能过得更好。 陈嬷嬷说过,少夫人并非心坏之人。 谋划大事,需要心无旁骛是对的,可若为了谋划,便隔绝一切清与义,人便会变得麻木不堪,只知利益,只要利益,却不知情义,不懂情义。 人世之间,家国河山,又怎能忽视情义? 陆清衍看她吞吞吐吐,眼底漠然:“不必多言,我与她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早膳过后,原本陆清衍要去看大夫,可两人闹了不愉快,男人也不想去了。 尘雨阁没人去。 听风阁却有人去。 书房内,陆清旭认真交代:“琦兰和恬薇在家,你稍后寻了弟妹来,两人再聊聊细节,我与展鹏出门找谷老,再推演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