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挽在脑后,好奇地摆弄着人类席间的餐具。
心怀不轨的几名叛军小头目对视,交换了个淫邪的眼神,朝着那桌凑近,将手搭在小狐狸的玉肩上,“美人……”
坐在监视器后的张诚忽然感觉后背一凉。
他分神去看,原来是沈宴盯着场景里的几个人,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这几个人的手给剁下来。
这只不过是在演戏,又不是真的在调戏他的小狐狸,未免也太能吃醋了吧?
说起来,这些天沈宴就像是上班打卡一样,雷打不动每天来剧组报道,就算是忙得在现场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公事,他也舍不得走。
张诚表示压力很大。
他不敢对郁觅太严苛,又怕拍出来的东西质量不行,不过好在郁觅的悟性过人,前期难度不高的戏基本都是一遍过。
只是今天的这场略显特殊,有一些调戏和醉酒的桥段。
监视器里的演员之一略带猥琐的笑着,将手里的酒杯往郁觅的面前一推,略有深意的笑着道:“美人,良辰美景当前,何不共饮一杯?”
“这什么?”
小狐狸单纯地拿起来,用鼻子嗅了嗅,闻到了一股略带甘甜的果香气,对这些图谋不轨的人,完全没有带任何戒心。
见他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那人彻底放心了,道:“这是能让你飘飘欲仙,忘记一切烦恼的好东
西。”
几人眼神灼灼地盯着他将酒杯靠近殷红的唇,扬起头,下巴到喉结延伸出一段美妙的曲线。
“不好喝……”
郁觅的眼睫上沾了点细碎的水汽,将酒杯丢到桌子上,皱着眉头,狭长的眼尾似乎带着点醉意,“我不和你们玩了,我要去找姐姐。”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可他想要离开哪里可能这么容易?
距离最近的男人捉住他的手,用力往后一推,将他推在软榻上,松散系着的绸带松开,如瀑般的青丝在众人的眼前散落。
他回眸,如月下霜雪纷飞,漆黑瞳孔中的细碎的光点,滟滟如同江水随波流转千万里,轻柔中夹着一丝不容侵袭的冷冽,让人胆寒。
对戏的几名演员被惊艳的愣在原地,心底又莫名有种没来由的怯懦,仿佛再靠近一步,绝对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如同剧本中的那样对他有所不尊敬。
“卡。”
张诚喊了暂停。
郁觅愣了两秒,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入戏了,刚才的那一瞬间联想到了以往有些令人作呕的记忆。
他直起身,主动说了句,“抱歉,我眼神太凶了。”
“不不不不,是我们的问题。”
“对,我们没接住戏!”
郁觅的这场戏本来就不是很好演,作为新人已经发挥的很稳定了,反而是他们作为老演员,这种类似的桥段演过很多,没想到居然被郁觅的一个眼神给吓得直接掉戏。
化妆师上前替郁觅把松下来的头发整理好,张诚则给几人重新讲了下要点。
再次回到刚才卡掉的画面,郁觅压住了眼底的冷冽,清澈如水的眼底沾着几分雾气,仰着头,无助又茫然地望着几人,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脑袋晕乎乎的。
“呵,还想走?”
那人伸手扯着他的衣领,往外一扯,他细腻如玉的皮肤白得如同冬夜里的新雪,而线条却不是少女般的圆滑,锁骨有着清晰的线条,衔接着肩部突起微妙的骨点。
就在几人想再进一步时,一串急促的马蹄声靠近,营帐外传来惨叫和厮杀的声音。
镜头切换到一身铠甲冷光凌凌的宋君浩,他独身入营帐,手上提着一把染血的长剑。
身为将军久经沙场,他身上沾染着强烈的弑杀之气,轻而易举的收拾了给他下药的几个匪贼。
刚领教了人心复杂丑陋的小狐狸,痴痴的回过头,脸颊边沾着几缕凌乱的碎发,像是幼崽般懵懂的眼神望着眼前沾着血污的将军。
镜头的特写画面里,那张美得不染纤尘的脸冲击力十足,眼底黑白分明,写着毫无保留的纯粹爱慕。
这也是整一部片子里,小狐狸的感情流露最真挚外露的一个镜头。
站在场外的沈宴看着所有灯光场景中的两人,俨然是神话故事那样般配,而郁觅的爱意那么晃眼,他眼底干涩发痒,一颗心沉沉不断往下坠。
这些天郁觅的
拍摄很忙碌,大部分时间他都只能站在一边,看着郁觅和其他人的互动。
他知道这些都是演戏,每个镜头都是按照剧本和导演要求来做的。
可是看到郁觅用这种眼神望向其他人时,沈宴一颗心仿佛被狠狠揪住,流出的汁液都带着苦涩和嫉妒。
他都不敢想象郁觅为他流露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爱意,会是怎么样美妙的体验。
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夺取郁觅的注意力,他只能想到一些很拙劣的手段,比如说让他看不到其他人,而他会一直很细心的照顾他,这样他的眼里就只有自己了……
不可以这样做。
这样做的话,老公会害怕的,他不想要得到那种害怕厌恶的眼神。
沈宴的脑袋里糅杂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