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桑带的两个人,都是身材高大魁梧,不过都不说话,此时一人就闻声而出,先向木桑行个礼,在怀里掏出三张交叠着纸条,朝上面而去。 “站住,不许上前!”在拿纸条时,帐内校尉就按刀警惕,上前时更是呵斥,不许靠近,崔兆全向亲兵看了一眼,亲兵会意,走下去去接手里的纸条。 结果这人只将其中一张交给亲兵,转而朝着钱之栋而去。 钱之栋是武将,挑了下眉,没用亲兵,大咧咧夺过一张,展开观看,脸上的神情就变幻起来。 最后一张是要递给赵督监,赵督监的侍卫不用吩咐,就走过去接了,转交给赵督监。 木桑这一手,让帐内的将士连同帐外看着这一幕的人,都迷惑不解。 苏子籍心一跳,觉得木桑突然搞的这一手,肯定有阴谋,尤其木桑朝自己看来一眼,透着恶意。 “难道这敌酋所提的条件,与我有关?” “可是我在大营,虽谈不上安分,也办了些事,但外人不知道,怎么会找到我身上?” “难道是出了奸细,又受何人指使?” 而这时,看到纸条内内容的崔兆全一惊,立刻瞥了眼苏子籍,一腔热情,就似是被冷水泼下,变的有些凉。 事实上,在看到敌酋这样做派时,他的心就已冷却下来,木桑竟提前准备了纸条,这岂不是说明,之前的交涉已在木桑预料中? 有着被戏耍的不爽,更有着警惕。 “这敌酋漫天要价,先提出王爵,被拒绝又提出不杀昙阳,这两样都被拒,突然提出要求,这所图怕是不小。” “可这要求就是终极目的?” 目光落在纸上,上面的内容,让崔兆全觉得自己眼花了。 他强忍揉眼的冲动,再次凝神看去,那一行字依旧躺在纸上,一字都没变。 怎么会? 崔兆全被这莫名其妙的要求给惊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莫非敌酋是在戏耍我们?提出这样要求,只为了羞辱我?”这念一起,他的脸就涨红,怒视木桑。 但二人目光隔着距离对碰,木桑神情坦然,并没有戏耍,反拱了拱手:“崔大人,可想好了?只要你们答应这要求,我立刻就投降,且绝不会再讨价还价!” 崔兆全死死盯,要说拒绝此事,心中一个声音响起,劝着:“这事虽荒唐,更是丢人,但与整支西南军将士的命相比,跟大局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苏子籍虽有才,却心术不正,跟太监交往过密,这样的人,死了便死了。” 崔兆全表情阴沉,心中转念。 “给咱家看看。”赵督监此刻在侍卫手中接过纸条,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像一只突然发现老鼠敢来扰须的猫,身子一震,用狐疑阴狠目光盯着木桑,第一反应就是。 “谁,谁在指使,蜀王、还是齐王?” “这区区敌酋,敢搅合皇家的大事?” 赵督监冷笑出声,阴冷眸子闪过阴霾,目光在当场的人看了一眼,同样也没有立刻说话,却已打了手势。 一个侍卫,无声退了下去。 唯有钱之栋,看了纸条,先是一惊,觉得荒谬,接着就看向苏子籍,冷笑了一声。 苏子籍五感敏锐,自然察觉到了钱之栋目光对自己的恶意,以及恶意中裹着的幸灾乐祸。 “难道真的与我有关?” 而挤在看热闹人群中的野道人,突然似有所感,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苏子籍看去。 这一看,就悚然而惊,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为何公子身上竟笼罩一层死气?” 以他的视角,能清楚看到,一股死气,不知何时竟弥漫了苏子籍全身,死气之重,甚至到了立刻会毙命的程度! 唯有一点微小青光,顽强撑着,不至于摧灭。 “明明刚才还不是这样,何时出现的死气?” “难道跟敌酋木桑递上去的纸条有关?” “可就算是这样,在大郑的营地,公子是功臣,是太学生,也不该突然有这样的杀身之祸啊!” 野道人立刻遥遥朝上首看去。 这时,木桑似不满三个人都沉默,再次开口:“大郑的钦差,还有钱大帅,你们可看完了?若看完了,就给木桑一个结果,如何?还是说,这等小事,你们还要商量一番?” 上首位置的崔兆全,心情正烦躁,被一催,立刻呵斥:“你这要求,实在是胡闹!” 但话是这么说,真要拒绝,又有些迟疑。 这时,刚才还与木桑对峙钱之栋开了口:“我倒觉得,这建